“那送你回家。”
“我没有家可回。”
奶奶的出租屋小的转不开身,床也只有一张,她若过去,就只能睡地板,睡地板倒是小事,只是这个点过去,肯定要惹奶奶担心。
“那你去哪?”
“我本来打算警局过夜的,邵先生把我带了出来,当然是邵先生要对我负责。”
“合着还是我不对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宗玉笙原本要扣安全带的,转念忽然改变主意,她朝邵崇年俯过身去,用手挽住了邵崇年的胳膊,又开始狐媚那一套,“只是邵先生,你看我这么惨,你就好人做到底,再收留我一晚呗?”
邵崇年冷冷推开她的手:“送你去酒店。”
“酒店开房要带身份证,我没有带身份证。”
“邵氏的酒店。”
宗玉笙吃了一瘪,也对,这种小问题对邵崇年来说,怎么可能算问题。
“邵先生很怕把我带回家吗?”
“别用激将法,我不吃这一套。”
“你怕自己把持不住对不对?”
“想睡大街?”
“不想。”
“那就闭嘴。”
“。。。。。。”
今天这一天下来,宗玉笙其实已经累到了极致,见他还是稳如泰山勾不动,索性作罢,她靠在副驾驶座上,任由城市的光影从眼前掠过,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从警局到酒店,短短二十分钟的车程。
邵崇年停车的时候,宗玉笙已经睡得东倒西歪。
他看着她,殷红的唇紧抿着,睫毛长的像把小扇子,鼻梁和下巴处都有细小的裂口,应该是今天打架的时候受的伤。
睡着了的她少了狡黠,模样乖顺,像只小奶猫一样柔和。
邵崇年伸手想把她叫醒,但最后忍住了。
他下车点了根烟,静静地抽完,又在风口站了一会儿,才上车。
“啊!”
车上正酣睡的宗玉笙忽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地嚎叫,她像是被噩梦魇住了,满头虚汗,整个人在副驾驶座上扭动,却一时无法醒来。
“宗玉笙。”邵崇年推了她一下。
“爸!妈!”
宗玉笙从梦中惊醒,紧紧抓住了邵崇年的手,像是坠入深海的人抓住了浮木。
邵崇年看到,有热泪从她的眼眶里落下。
这是她难得没有伪装的时刻,只有二十岁女生该有的柔弱和无助。
“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