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沉了脸:“确实。”
可拿去官家的钱庄存着,这三百两金子就会变成银票,那家里可就亏死了!
“母亲、大哥二哥小弟,父亲醒了,让你们去他屋里说话。”沈三少爷过来道。
沈夫人还是很在乎沈教谕的,闻言赶忙带儿子们去沈教谕屋里。
哐当!
一进屋,一个茶杯就朝沈夫人的面门砸来。
沈夫人是没来得及避开,正中额头。
“呜呜呜,夫君……”沈夫人被砸哭了,好在没流血。
“都给本官跪下!”沈教谕怒斥,中气十足的,一点不像是闹了三天还昏迷过的人。
倒像是一天三顿都没少吃的模样。
“父亲。”沈大二三小都跪下。
“谁让你们同意退亲的?三百两黄金而已,你们可知只要胡家女进门,咱们家能得到的嫁妆不止三百两黄金!”沈教谕大骂着,恨妻儿目光短浅。
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胡家是铁了心要退亲,而胡家要是真拿三百金去请薛东家、或者梁家军帮忙退亲,这亲事一定能退,且自家会更没脸。
何况,还没订婚书,这亲事就没正式定下,双方都能反悔不应亲。
“老大,拿一百两黄金去找曾同知、拿一百两黄金去找苏参政、再拿三十两黄金去找方教谕,请他们帮忙保住我的教谕之位。”
虽然大魏的参政只有四品,却是布政使司的高官,且苏参政是管着东北州各个官学的大人。
所以只要他愿意抬抬手,他的教谕位置就能保住。
而收买曾同知,则是想请曾同知在首府衙门帮他说说情。
方教谕则是阎大人的人,收买他,请他帮忙在阎大人面前美言几句,对自己也有大用。
“爹,这一下子就没了二百三十两黄金,儿子岂不是白白被胡家退亲?儿子的脸面往那放?!”沈二叫起来,只觉自己的肉被割了,心疼得不行。
金子,他的金子啊!
“老二,你来。”沈教谕沉声道。
沈二不明所以,却还是来到沈教谕床前。
啪啪!
沈教谕兜头给沈二两巴掌,把沈二打得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爹……”
“住口,你要是还想做教谕家的少爷,就按照老子说的做!”
这次的闹事,阎大人他们为了讨好燕国公,定会处理一批人,他要是不钱疏通,就极有可能被处理掉。
而他这个教谕的位置,是用他父祖两代人的面子换来的,他不能丢!
要是没了教谕一职,脸上挂不住不说,家里以后的日子也没法过了。
“这么严重?”沈大少爷惊问:“不是说,燕国公与筇老最是开明,愿意让学子们说话吗?”
“呵,上位者,哪个不说些场面话?可底下的官员哪个不帮着他们解决人?”沈教谕后悔,悔得差点眼泪。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急哄哄的带头去闹事。
这场闹里,有不少蹊跷的地方,可他怕一个犹豫,这等学子领头者的位置会被人抢走,所以不去细想就当了闹事领头人之一。
怎知,太周书院那群高官豪族的学子这般没用,不仅闹输了,还捧了秦家与荀老一把,是把他给害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