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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番外二（第4页）

宋斐然越看越火大，挂了电话，抬起另一只脚踢开他的手，骂道：“你脑子里对自己是个人类有没有概念？你不是系统了，这具身体死了就是真的死了，你懂不懂？”

宋易的手忙按住她的脚：“你别生气，我心里有分寸。”

“你有什么分寸？”宋斐然问他：“用你的脑子想一想，我遇上台风肯定会保护好自己啊，还用你冒险来接我？”

宋易在她膝边，张开的口又闭了上，好半天才动了动喉结说：“但我是你的系统，系统的存在是为了引导宿主、配合宿主、保护宿主。”从前每一次的险境他都没有和她分开过。

他蹲在那里像是跪着。

宋斐然看着他任打任骂的样子火气全变成了无奈，“你还是没有明白，你现在是宋易了，不是101，你用你的积分兑换了好不容易做人的机会，是为了享受你自己的人生，不是和我绑定，继续做我的系统。”

她确实该好好告诉宋易。

“宋易，你的人生不再是像系统那样引导我，配合我，保护我。”宋斐然很真诚地和他说：“我很感谢你一开始照顾我，但我说过你随时可以离开去过你的人生，更不要为了我去牺牲你自己，你该想一想你为什么想做人？”

“为了你。”宋易听见了脑子里主神系统警告的声音，警告他不可以透露任何他的任务相关事项，他在巨大的警告声中看着宋斐然说：“我做人是因为想陪着你、照顾你，因为不想和你分开才做的人。”

警告声轰鸣得令他听不见任何其他声音，包括自己的声音，他意识到自己仍然在说：“这具身体是为了迎合你的审美而诞生、这双手是为了能在险境里照顾你……”

他感受到了电击的疼痛，那是来自主神系统的惩罚，疼痛令他紧紧抿上了嘴，唇和脸色一样苍白。

耳朵里的警告声才一点点停下，他在耳鸣中听见宋斐然叹息一般说：“你是不是以为你爱上了我？”

难道不是吗？

“不是的，101。”她伸手捧住了他的脸，很温柔地和他说：“你只是错把初始设定当成了爱。”

她说：“就像你说的，系统的存在是为了引导、配合、保护它的宿主，爱护我只是你身为系统的初始设定，那不是你个人意志产生的爱情。”

宋易错愕地呆在她眼前，他每个字都听得懂，可他每个字都不认同：“不是的，我知道我爱你。”

可他知道这句话是难以找出证据来让斐然相信的，她不会相信一个系统、一组数据会拥有自己的个人意志爱上某个人。

他看见斐然打趣地笑了，她的手指绕在他的鬓发上问他：“哪种爱？是爱情？亲情？还是友情？你知道人类的友情有时候和爱情也很像吗？或许你该去交一些朋友，体会真正的友情和爱情，试一下你才会知道人类的爱有很多种。”

“我不想和别人试。”他抓住了她的手，凑上前认认真真地看着她：“我只想和你试。”

他心跳得很快，他无法判定现在这个决策正确率有多少，但他知道或许是因为台风，或许是因为白泽安、也或许只是因为她错发的那条短信，他已经没有办法只甘心做她的哥哥。

如果她可以喜欢白泽安，喜欢伊万，喜欢那些玩伴，是不是也可以喜欢上他？

宋易握紧了她的手指，摆出可怜的姿态哀求她：“和我试试吧，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证明我的爱不是初始设定。”

他看见斐然的嘴唇动了动。

他知道他这张脸是她喜欢的，知道她喜欢可怜的，所以他半跪在她的膝边凑得很近，近到她的唇边又乞求她：“和我试试吧斐然。”

他侧着脸吻上了她的唇，很轻很轻，她没有躲开，只是睫毛抖动一下默许一般闭上了眼，他耳鸣嗡嗡伸手托住她的后颈将这个吻加深，吻进她的唇齿里……

和他试试吧。

寂静的房间里听不到外面的一点风声，只有浴室里的水流声，热气蒸腾着塞满整间浴室。

宋斐然的手掌被压着贴在玻璃门上，她坐在洗手台上失控地仰起头呼吸，手指抓紧了宋易的黑发，他是如此懂得服务她，他熟知她每个喜好，知道她会快乐的每个点……

她在热气中感到一种窒息的快乐，忽然觉得宋易仿佛真的是为了她“创造”的一般。

可他真的知道什么是爱吗？如果当初绑定的宿主不是她，是另一个人，他也会这样“爱上”那个人吧？

这可不是爱，爱是具有独特性，是非这个人不可。

而系统会爱护每一任宿主，这是最基本的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