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不太买账,挑眉睨她,那表情仿佛在说,就这?
申屠念撅着嘴解释:“唇膏会花。”
呵,赵恪看懂某人狡黠的小表情,不和她计较。
酒店的早餐比昨晚那一顿让人满意,从申屠念的用餐状态判断,但实话讲,她还是挑食。
结束后,申屠念看了眼手表,八点过半,距离他起飞时间还有一段时间,申屠念想是不是该带他四处逛逛,但天知道她自己都没有好好认识这个城市,每回来都是机场到疗养中心两点一线,或者偶尔透透气逃去公寓待一晚,其余没了。
赵恪看到了她的纠结。
他解决申屠念的纠结最好的举措就是,替她做决定。
所以当申屠念迷迷糊糊被带到酒店附近的公车站牌下时,赵恪已经查完路线,收起手机,眯着眼感受清晨刺眼的阳光。
“嗯?”她睁着漂亮的眸子看他。
“嗯。”赵恪往前迈了半步,正好替她挡住一部分太阳直射,“以前我就想过哪天放学后坐公车送你回家。但没机会,你那时候不待见我。”
他开始翻旧账,申屠念将目光投向远处:“少来,你一放学就去网球场训练。”
赵恪弯了眼尾:“你挺关注我啊。”
“没,那时候我不待见你。”拿话堵他,她学废了。
“现在呢。”赵恪在线找夸。
“车来了,是这一辆吗。”
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很自然很顺便地把他刚才话题岔过去。
赵恪顺势看了眼,还真是,刚才电子屏显示还有十二分钟,他们这才闲扯两句就到了,时间过得真快。
申屠念第一次坐瑞士的公交车,票还是赵恪在自助售票机上买的,她一脸未知,她就负责被他牵着。
有轨电车的车厢尤其的长,清晨这个时间段,车上的乘客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赵恪走到一节人群占比没那么密集的车厢,找到靠窗的位置,两人座,他示意申屠念先坐。
托他的福,这是申屠念第一次认真观赏这座城市,街道,店铺,沿街景致,和各形各色赶路的欧洲人。
她欣赏路人,他注视她。
作画者的习惯,喜欢研究人类和表情,申屠念看得入神,好一会儿才想起边上还有个初来乍到的观光客,她转头,不意外地撞进他的瞳眸里。
稀疏的车厢,末尾的双人位,温柔对视的男女,阳光穿过玻璃铺洒在他们的发丝,脸颊,轮廓线,为这幅定格画描摹一层金边。
赵恪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块小饼干,递给申屠念。
申屠念看了一眼包装纸上的英文,航空公司的欢迎饼干,应该是他的飞机餐之一。
申屠念:“这个牌子的小饼干味道不错。”
赵恪:“如果你也一起飞,还可以尝到好吃的冰淇淋。”
思绪缓了半秒,申屠念终于明白他刚刚突如其来的这一出是想表达什么。
她懂了,霎时笑了,是真心的开怀的笑容。
她其实不是一个多爱笑的人,在申屠念的脸上,认真和冷淡的表情占比更多,当然她也很少哭,她真不是一个愿意将情绪曝露给外界观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