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灯光下,周聿泊握住了她的手,宽大的掌心一寸一寸将她的手攥紧,“我讲过了,今后只要有我在,谁也不会薄待了你,任何女人都不会取代你。”
今日这一行,清禾见识了周聿泊的神通广大,世界对他来说,不过是掌控于手掌的玩物,她又何尝不是?
只要他想,她就必须失去所有人权成为他掌心之下的禁脔,他似乎不懂,她究竟在恨他什么。
情深孽重,当他怀揣利用接近她的那一天,阿爸和爷爷因他而亡的那天,他们就该割断一切,血海之下,与他苟且偷生。
她对得起养育之恩吗?
见她不说话,只是垂下眼睫,圆鼓鼓的小脸蛋微微嘟起,周聿泊权当她听进去了。
渐渐微光中,清禾再次看清了他的眼时,他带着氤氲笑意,很少见,他又长臂一伸将她揽在怀中,后背贴着他滚烫的胸膛,头发也贴在她而后,紧紧的,不舍得放开她似的。
“黄清禾,只要你当我的乖孩子,我就永远不会不要你。”
清禾心头一颤,她没有说话。
任由周聿泊将她拽在怀里。
此刻她终于懂,什么叫男女之间,最难解的就是会错意。
他以为她甘心臣服,却不明她内心的挣扎与无望。
他所言的爱,唯有窒息。
当天晚上周聿泊和她一起回了尼落森别墅,只是刚进门,他就把她按在了沙发上。
没有丝毫前提,他简直像是饿了好久的野兽,可明明昨晚刚折磨过她。
她很明显是受不了这样的突然,顿时啜泣个不停。
闭上眼,忽明忽暗,这一生仿佛一条看不到尽头的线,从头到尾,从生到死牢牢挂着她,不肯让她有自己的前路,浮生梦,与他回回抵死缠绵。
他在情欲最浓时咬着她的唇问她,“会不会陪我一辈子?”
他简直像是个幼稚的小孩,那些口口声声的誓言能算做什么?
清禾不语,只是伸出手摸了下他的脸颊。
她与他的日子已经进入倒计时了,既然今天她肯舍身入局,正如她所说过的,一旦明确了志向就不会改变。
当晚,他依旧是没肯轻易放过她。
第二天的清禾没跟着他,因为她今天上午有节课。
下课后,她丝毫没犹豫地奔赴了蒋行洲的办公室。
蒋行洲似乎也等了她许久,见她来,他显而易见是高兴的。
不过,屋内余烟阵阵的,烟灰缸更是堆满了烟蒂,看样子,他愁得不像话啊。
黄清禾将帆布包里的记录本递给蒋行洲,缓缓说道:“我只跟了他一天,怕他起疑,所以今天没跟着,但明天我还会陪他出行的。”
蒋行洲仔细地翻阅起那份文件,他的眉头逐渐收紧,“清禾,和我们现在调查的一样,国际刑警部已经和香港CCB(商业罪案调查科)取得联系,我们怀疑,他们所采取的这个资金就是早年在沙特的基金骗局。”
清禾眨眨眼,不甚理解,“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我们怀疑这就是个庞氏骗局,周聿泊想要借用港英政府的信誉做背书,拉整个香港人民下水。”
黄清禾不懂这件事情还能牵扯的这么大?
“如果不出意外,有了教师协会的帮助,基金上市还是通过审批,也就是这几周的事情,所以,必须要赶在基金上市前找到全部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