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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8章丹道祖地百战殿之人比试（第4页）

影子缓缓凝聚，身形竟是……他自己。

但更准确地说，是**所有失败的方青**??被惊空杀死的那个，被万古吞噬的那个，被命运玩弄的那个，被仇恨摧毁的那个。他们合为一体，眼中充满绝望与怨毒。

“你凭什么认为你能成功？”那影子嘶吼，“我们都是你，我们都曾相信自己能改变一切！可结果呢？不过是一具具躺在这里的枯骨！放弃吧！你的结局早已注定！”

方青静静地看着他，忽然笑了。

“你说得对，你们确实都是我。”他轻声道，“每一个倒下的我，每一次失败的我，我都记得。正因为走过那么多死路，我才找到了今天的路。”

他拔剑，剑锋指向对方：“所以，谢谢你。谢谢你们替我试过了所有的错误。而现在……轮到我来走正确的那条了。”

两人对冲！

剑光与怨念碰撞，引发空间崩塌，时间停滞。战场上不断闪现过往画面，但这一次，方青不再动摇。他清楚地知道??他不是为了战胜谁而战，而是为了证明，哪怕遍体鳞伤，也依然可以选择前行。

最终，一剑穿心。

影子缓缓消散，化作点点星光，融入方青体内。

“原来……真正的胜利，不是消灭过去的自己。”他喃喃道，“而是接纳他们，然后继续前进。”

刑台崩塌，通往塔心的大门缓缓开启。

第八块本源，就在前方。

而此刻，镇世塔最深处，一道沉寂万年的声音终于响起：

“终于……等到你了。”

是世界树的意志。

“你可知为何我能存活至今？为何能在始祖屠戮万族之时苟延残喘？因为我在等你??承载混沌之心的孩子，拥有原初印记的继承者。”

“你一直在引导我？”方青问。

“是，也不是。”那声音悠远，“我只能点燃火种，无法替你走路。你所经历的一切苦难，都是必要的淬炼。现在，你已准备好接受最后的真相。”

“什么真相？”

“第九块本源，不在外界。”世界树道，“它，就是你体内的小树苗。它之所以迟迟未能成长，是因为它需要集齐八块本源的能量，才能完成最终觉醒??成为新世界的根基。”

方青心头巨震。

原来如此。

他一路追寻的，从来不是外物，而是自身使命的完成。

“所以……当我取得第八块本源，小树苗便会彻底复苏？”

“是的。”世界树叹息，“但代价是，你将失去混沌之心。它将化作创世之核，孕育新生。而你，将成为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凡人’??没有力量，没有寿命，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方青沉默。

他曾渴望无敌，渴望复仇，渴望掌控一切。

但现在，他只问了一句：

“值得吗？”

“值得。”世界树回答，“因为你守护的，不只是一个人，一个时代，而是一切可能的未来。”

方青笑了。

他想起母亲的笑容，师姐的眼神，战友的背影，流光的期待，还有那些在乱世中默默死去的无辜者。

他缓缓走向塔心秘境，脚步坚定。

“那就……开始吧。”

镇世塔第九层，大门洞开。

第八块本源悬浮于空中，幽光流转，等待着它的主人。

而方青，已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