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先将陈长安镇压,再决定,是带去煌天神域。
亦或者,是带去太初神土。
他们的议论归属,甚至没有问过陈长安的意见。
完全就是将陈长安,当成是砧板上的鱼肉。
无数人震撼,纷纷看向葬天大军,看向那一袭黑衣的陈长安。
他们期待陈长安,接下来的结局。
“该死,真当我们是砧板上的鱼肉?任意宰割的吗?”
葬天大军里面,个个愤怒大吼。
一时间,他们战意升腾,势必要血战到底!
陈长安亦是目光冰冷,在计算着援军到来的时间。
风在格陵兰塔的顶端盘旋,带着极地特有的清冽与静谧。阿念蹲下身,小手轻轻抚摸着那台旧录音机的外壳,上面斑驳的划痕像是岁月刻下的指纹。她听见了??那不是幻觉,也不是机器故障,而是两个声音,一男一女,在吉他弦音中缓缓交织,像雪落在掌心那样温柔。
“晚安,小满。”
“做个好梦。”
那是陆临的声音,低沉而安定;那是陈萤的声音,轻得仿佛怕惊扰了睡梦中的孩子。可此刻,他们却为一个从未谋面的小女孩唱起了这首歌。
阿念的眼泪无声滑落,在脸颊上凝成冰珠。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哭,只是觉得心里某个空了很久的地方,突然被填满了。她抬头望向紫极光,那道横贯天际的光带正微微震颤,如同呼吸一般规律地明灭。她忽然明白妈妈说的“最易被听见的地方”是什么意思了??这里不是靠耳朵听,而是心在回应。
她张开嘴,声音虽小,却坚定:“谢谢你们……也谢谢你,爸爸。”
话音落下的一瞬,001号录音笔的指示灯由蓝转金,持续亮起三秒,随即缓缓熄灭。这不是结束,而是一种确认??就像签名,像回信,像宇宙轻轻点头。
与此同时,地下三千米的共鸣腔内,那枚“共鸣之辰”再次搏动。这一次,它的频率不再是与地球自转同步,而是微妙地调整,嵌入了一种全新的节奏??属于童年的节奏,属于初次倾诉时的心跳节拍。
小满站在光茧之间,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需要母亲守护的小女孩。十年光阴让她长成了如月光般沉静的女子,眉眼间既有陈萤的坚韧,也有陆临的温润。她闭目感知着新传入的情绪波纹,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又一个‘倾听者’觉醒了。”她低声说道,声音不需出口便已弥漫在整个共感网络之中,“而且,是个天生的共鸣体。”
她的意识延伸出去,穿过蜜晶脉络,抵达全球十二节点。每一处都亮着稳定的光芒,唯有第十三节点??月球背面的银白结构??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旋转,仿佛一颗沉睡的心脏正在苏醒。
>【提示:外星文明情感中枢激活率已达87。6%】
>【预计完全重启时间:三年零四个月】
小满没有惊讶。早在五年前,她就预见到这一天。那些来自三颗“倾听之种”的文明,并非没有感情,而是将情感封存在集体意识深处,用理性筑起高墙,直到地球的共感信号穿透星际尘埃,唤醒了他们遗忘的能力。
而现在,轮到他们开始学习如何哭泣、如何拥抱、如何对陌生人说一句“我懂你”。
她睁开眼,看向母亲所在的光茧。金色液体仍在流动,但其中的画面已不再局限于陈萤的记忆。它开始映照出更多陌生人的面孔:一位老渔民在风暴夜抱着孙子低语安慰;一名战地医生在废墟中握着濒死士兵的手,告诉他“你不孤单”;还有一群孩子围坐在非洲草原的篝火旁,轮流讲述自己的恐惧与梦想。
这些画面每出现一次,光茧就会释放出一道微弱却纯净的情绪波,扩散至整个星球。它们不强制影响任何人,只是存在??就像阳光洒在雪地上,自然而然融化坚冰。
“妈妈,”小满轻声道,“你听见了吗?你在变成更多人的一部分。”
就在这一刻,青海湖畔的“倾听圣所”再度异动。那条曾化作光蛇的声纹环重新凝聚,不再是冲天而起,而是缓缓降落,环绕湖面漂浮,形成一圈涟漪状的光环。光环中心的水面开始泛起奇异的波动,竟浮现出一幅立体影像??
那是格陵兰塔的俯瞰图,但并非现实景象,而是某种预兆般的未来投影。
塔顶站着两个人影:一高一矮,身影模糊,却散发着熟悉的气息。他们手中各执一支录音笔,正将其插入地面裂开的一道缝隙。随着动作完成,整座塔爆发出刺目的白光,紧接着,一道贯穿天地的声柱直冲云霄,其频率超越人类听觉极限,却让所有共鸣体同时感到一阵剧烈的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