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选择沉默、自残、逃离的孩子,
>不是在反抗世界,而是在求世界放过他们一命。
>而我们要做的,不是拯救,而是见证。
>见证他们的痛不是缺陷,而是抵抗;
>见证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胜利。”
车驶出山区时,天边泛起鱼肚白。前方电子屏滚动更新:
>【全国两会提案热议】
>“建立青少年情绪表达权”纳入教育改革议程
>江辰代表“微光计划”提交《关于设立校园倾听日的建议》获多方支持
江辰笑了笑,将蓝围巾重新系好。
他知道,这条路还很长。二百一十五所学校,只是起点。还有千万个躲在房间里的孩子,等着一句“我在”;还有无数双麻木的眼睛,等着被一幅画唤醒。
但他也知道,只要有人开始听见,光就会蔓延。
就像此刻,在北方某座城市的少年管教所里,一个满脸戾气的少年正对着心理咨询师怒吼:“你们谁都别想救我!我已经烂到底了!”
咨询师不答,只递给他一张纸、一支铅笔。
三天后,少年交来一幅画:一团漆黑的荆棘丛中,伸出一只手,指尖触到一缕阳光。背面写着:
>“我他妈也不想这么凶。
>可从小没人教我怎么好好哭。”
这幅画被上传至数据库,自动归类为“创伤后觉醒信号”。
同一时刻,南方一所重点高中,晚自习结束铃响。一名优等生悄悄撕下日记一页,塞进校长信箱:
>“我是年级第一,抑郁症三年。
>每次想死,我就逼自己多解一道题。
>今天听说有个叫江辰的人说:‘成绩不该是续命的代价。’
>我哭了。我想活下去了。”
而在西部高原的一所牧区小学,孩子们围着一台太阳能供电的平板电脑,观看江辰的公开课视频。当听到“你可以不坚强”时,一个藏族小女孩举起手:“老师,那我可以想妈妈了吗?她去采药时摔下山崖了……我一直不敢哭,怕阿爸更难过。”
屏幕那端,江辰轻声回应:“当然可以。想念是最温柔的爱,不是负担。”
女孩哭了,全班都哭了。
黎明降临中国大地。从东海之滨到西域戈壁,从北国雪原到南海岛屿,某种无声的共振正在发生。
江辰不知道这些事。他只知道,车子正驶向下一站,窗外朝阳初升,照亮前方漫长的山路。
他的手机震动,新消息弹出:
>“江老师,我是临沧村那个画星空的女孩。
>昨天我爸看完我的画,第一次抱了我。他说:‘原来你心里有这么多星星。’
>我想告诉你,我开始上学了。”
江辰微笑,回复:
>“替我告诉那片星空??它照亮的,不止是你一个人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