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高中都是排球部的,彼此都有共同话题,很快就聊的热火朝天。
例如哪个球员毕业去干了什么,亦或是谁高中毕业就英年早婚,八卦聊起来就开始收不住嘴。
八卦情报网开始共享,三个人止不住地瞪大眼睛、张大嘴巴。
这时,时针、分针和秒针重叠,在身后壁钟发出咔哒咔哒响声的同时,北信介也回来了。
将草帽挂在玄关处的帽架上,他环顾一圈室内,发问道:“小铁呢?”
八卦一聊起来就忘记别的事了,不久前说要回家拿可乐的小朋友一直没有回来。
“可能躲家里喝可乐了吧?我去喊他。”
望月佑子抬头看眼壁钟,起身给北信介让位子,匆匆跑出房门。
北信介盯着房门合上,整理一下衣摆后才坐下,目光缓缓移向对面的宫治。
“阿治,不是说一个星期后再来吗?为什么现在突然过来?”
“啊……突然很想念北前辈,所以就提前过来了。”
被问及问题的关键点,宫治心虚地看向窗外,放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攥紧。
“真的吗?”
北信介淡淡地扫他一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随后重重放在茶几上。
铛地一声,声音清脆,吓得宫治狐躯一震。
“就是、就是,那家伙实在是太烦了啊!受不了我才来北前辈家里躲躲!”
宫治本来还想抵抗一会儿,但是在北信介的眼神凝视下,不到0。01秒就全部交代。
“高中毕业的时候,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不会再去打球了,但那个家伙还是不死心要让我继续打球!”
“北前辈,你也去说说蠢侑那家伙啊!”
北信介沉沉叹了口气,低声开口回应。
本来还龇牙乐,准备看前辈训话后辈的黑尾,缓缓收回表情,琥珀色瞳孔中的光芒渐渐暗淡下去。
旁边两个人的对话,仿佛沙沙的风声,飞速从耳边掠过。他什么都没有听到,思绪只定格在那一瞬——
“那家伙想逼我继续去打球,但是我拒绝了。”
黑尾原本无比放松的手掌,缓缓攥紧,指尖深深嵌入掌心。
原来有人可以轻易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啊,还可以无比轻松地放弃。
不甘、懊恼、自卑,多种情绪在胸口中央交杂,缓缓地织成一张细密的网,将他沉沉地束缚在阴暗潮湿地地底。
那些在自己眼中,即便已经拼尽全力、奋不顾身也得不到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放弃的选项。
——有天赋的人真好啊。
倏地,北信介突然响起的声音,将他的思绪骤然拽回现实。
“黑尾君?怎么了?”
“没事……只是发了会儿呆!”黑尾赶紧摆摆手,竭力装成没事的样子,“你们聊,不用管我,哈哈。”
“对了……望月好一会儿都没回来,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那小子的家就在隔壁吧?”
黑尾嘴角扯起一个僵硬的弧度,忙不迭起身。
可北信介没有回应意思,目光直勾勾地注视着他的眼睛。
“真的没事吗?”
“嗯?没事啊。”黑尾摆摆手,赶紧迈出步子,想要离开让自己感到滞涩的空间。
可下一秒,北信介的话像是一枚钉子,将他死死钉在原地。
“黑尾君,你喜欢排球吗?”
黑尾愣在原地,脑海中闪过无数张碎片,指尖嵌入掌心越来越深,疼痛从心脏蔓延开来。
喜欢排球吗?他想没上大学之前是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