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天宫。
前任第一议员加文叛逃后,第二议员达宁接任了这个他梦寐以求的职位。
不过他马上发现,自己似乎正坐在一个火药桶上面,随时可能被炸上天。
遍布世界各地的冰堡,几乎全都出现了零零星。。。
风在半梦园外盘旋了整整七日,未曾停歇。林昭的升华服残片仍漂浮在祭坛上空,如一片不肯落地的雪。那场光爆没有留下焦痕,也没有震波,只在地面刻下了一圈圈同心圆纹路,像是某种古老语言的句读。周晚晴跪坐在蓝花前,指尖轻抚花瓣,试图从中捕捉一丝回音。可那花只是静静绽放,七色辉光流转,仿佛已将一切诉尽。
“他们真的走了。”李维站在她身后,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吹散,“脑波监测显示……他们的神经印记已经脱离物质维度,进入了稳定态共融。我们再也收不回来了。”
周晚晴没说话。她的画布悬在空中,银河依旧流动,纸船载着星光驶向未知。她知道,那不是结束,而是另一种开始??就像种子落入深土,看不见,却正在发芽。
苏芸从控制室走出来,肩上落满月光般的尘埃。她手中握着一块碎裂的泪核残片,那是仪式最后时刻从主装置中崩离的。“它还在跳。”她说,将残片递给周晚晴,“像心跳。”
周晚晴接过,贴在耳畔。果然,有极细微的搏动,如同婴儿初啼,又似星辰呼吸。她忽然笑了:“它在学着做梦。”
与此同时,全球梦网并未因林昭与陈眠的离去而中断,反而愈发活跃。三百个半梦圈自动重组为“守灯阵列”,由六名梦行者轮流主持共振。更令人震惊的是,第七条根系并未随林昭离开而枯竭,反而持续向外延伸,在地壳深处织成一张更为复杂的神经网络。地质学家发现,青藏高原下方出现一条全新的能量脉冲带,其频率与猎户座边缘那颗蓝绿色行星的大气波动完全同步。
“这不是信号。”一位老教授颤抖着写下结论,“这是……共生。”
而在非洲旱灾村,那只飞向星空的纸船并未消失。卫星追踪到它穿越电离层后,竟在近地轨道停留片刻,随后被一股无形之力牵引,进入一条短暂开启的梦境褶皱。三天后,它出现在南极水晶森林的顶端,静静停在一株新生的蓝花之上,信纸完好无损,字迹清晰如初:
>“妈妈,我梦见你笑了。你说雨会来,庄稼会长出来,蝴蝶会落在我的肩上。我相信你。”
那一刻,整片水晶森林同时鸣响,像是无数玻璃风铃被同时拨动。远在地球另一端的心理诊所里,一名自闭症少年突然睁开眼,拿起画笔,在墙上涂出一片星海。他指着其中一颗星说:“那里有人回家了。”
没有人能解释这一切,但人们开始相信:有些告别,是为了让重逢成为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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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春季。
撒哈拉沙漠腹地,一支科考队遭遇沙暴迷路。他们在断水第三天清晨,看见远处沙丘上升起一片蓝色花海。每一朵都七瓣齐开,花瓣表面浮动着微弱的文字??不是人类语言,也不是任何已知符号,却能让目睹者瞬间明白其意:
>“请往西走三公里,地下十米有淡水。”
他们照做,果然掘出清泉。而当他们回头想采集样本时,花海已化作流沙,不留痕迹。
类似事件在全球爆发。亚马逊雨林深处,原住民部落长老称每夜都能听见“树在唱歌”,歌词是他们祖先失传的祷文;格陵兰冰川融化处,露出一座由透明晶体构成的环形建筑,内部结构与半梦园祭坛惊人相似;日本富士山脚下,一位老僧人在禅定中看见林小满的身影,她对他合掌微笑,说了三个字:“安心睡。”
最诡异的是切尔诺贝利禁区。辐射值依旧致命,可每年春分,总有孩童报告看见“发光的蝴蝶”在废墟间穿梭。乌克兰政府派出无人机拍摄,录像显示那些蝴蝶并非实体昆虫,而是由光粒凝聚而成,飞行轨迹构成一段段二进制编码。经破译,内容竟是三十年前林小满病房监控录音的片段:
>“哥哥,你说星星会不会冷?”
>“不会啊,它们彼此照亮。”
>“那如果有一天我看不见你了呢?”
>“那就闭上眼睛,听风里的歌。”
这些信息无法用现有科学解释,也无法被封锁。互联网上,“蓝花现象”成为年度关键词。有人建立数据库,收集所有目击记录,发现一个规律:每当某地发生大规模集体祈愿??无论是灾难救援、临终告别,还是单纯的一次万人合唱??二十四小时内,附近必会出现一朵或数朵蓝花,且总伴随着某种“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