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魏太妃扑到门前,抬手就大力地拍门。
周净往地上唾了一口,转身就走了。
魏太妃拍打了半天门,手都红肿了,门外也毫无动静。知道门外,乃至小屋所在的院落都无人之后,魏太妃身靠着木门,滑坐在了小屋的地上。
等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魏太妃慢慢也冷静了下来,她也伤心,也难过,睿王是她此生全部的希望,如今睿王一死,她此生也就毫无希望可言了,这叫魏太妃如何不伤心?
面对莫良缘和严冬尽时,魏太妃还能气势不输,仗着的就是她是睿王的生母,莫良缘和严冬尽不敢动她。可如今自己一个人被关在小屋中了,魏太妃又开始想,都说人走茶凉,儿子不在了,莫良缘之前看在儿子的面上,对她不喊打喊杀,那现在呢?
想着想着,魏太妃就陷入了恐慌之中,她没了丈夫,没了儿子,她该怎么办?
魏太妃对未来恐惧之时,达摩正殿里,严冬尽将手里的纸钱都放进了瓦盆里,扭头看身边的莫良缘,严冬尽小声说:“等姜老板找好地方回来,我们就送王爷去安葬?”
“嗯,”莫良缘点头。
严冬尽犹豫一下,还是问道:“要带魏太妃吗?”
“不用了,”莫良缘的脸映着瓦盆里的火光,说:“有她在,王爷会走得不安心的。”
“所以说你叫她来干什么?”严冬尽小声嘀咕。
“总要让她来见王爷最后一面的,这是伦常啊,”莫良缘说,痛哭过了,莫良缘的脸上这会儿没什么表情,人又显得冷漠了。
“行,你说的都对,”严冬尽只得点头。
“姜老板回来了,”殿门外这时传来周净的声音。
严冬尽站起身,他也没忘了莫良缘,伸手又将莫良缘从烧纸钱的瓦盆前拉了起来。
姜老板从殿门外走了进来,没走到严冬尽和莫良缘的跟前呢,姜老板就给这二位行了一礼,道:“小的寻了一处好地方。”
严冬尽就跟莫良缘说:“我跟姜老板去看看,要么,唉,你跟我一起去啊,我们一起去看看。”
莫良缘也不懂寻穴,点穴这档子事,可严冬尽觉着这事还是得带着莫良缘一起去,不然莫良缘不能安心啊。
莫良缘点头,跟姜老板客气道:“劳烦您了。”
姜老板连声说不敢,莫良缘和严冬尽这一行人说话的口音是辽东口音,姜老板一开始是不知道这一行人是谁,可如今听着这一行人的辽东口音,又听侍卫兵卒们喊管事的小将军做严少爷,那姜老板还有什么猜不出来的?这管事的小将应该就是严冬尽,而被众人称呼为小姐的人,自然就是辽东大将军府的大小姐,当今的太后娘娘了。
不过姜老板装作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听严冬尽说请他带路,姜老板转身就带路,一句废话都没有。
一行人出了达摩禅院,沿着山间的一条小道往山上走。
大雨之下,蜿蜒崎岖,一路向上的山路泥泞难行,一行人不能骑马,只能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