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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5章 至高对决（第2页）

她知道该怎么做。

三日后，她独自踏上通往极渊之路，未带兵器，未携护卫，仅背一具空磬匣，内藏南岭心磬的一缕共鸣丝。苏璃欲随行，被她拦下：“你必须守住南岭。若我失败，至少还有地方能重新开始。”

穿越风暴带时，她的皮肤被冻裂，血液凝成细珠附着于睫毛；跨过冰裂谷时，脚下万丈深渊中传来无数冤魂低语，诉说着被篡改的人生。第五日黄昏，她终于抵达那座地下城入口??一道刻满唇形符文的巨门，门楣上写着：

>“此处守护的，不是秩序，是慈悲。”

门自动开启。

大厅空旷，七位白袍人静立原地，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中央的忆枢缓缓旋转，每一次搏动都释放出一段文睿的记忆影像：他在证言之夜握住阿念的手说“你可以相信我”；他在禁言录核心自封前最后回望地球的眼神；他曾在梦中反复呢喃的一句：“别让她说对不起。”

“欢迎。”为首的白袍人开口，声音温和却不带温度，“你是第一个主动走进来的觉醒者。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你们输了。”阿念平静道，“真正的真言，从不惧怕聆听。而你们，连让我说话都要设局引诱，说明你们早已不相信自己的理念。”

她缓缓放下磬匣，取出那根共鸣丝，悬于忆枢之上。

“你们以为把他分解就能掌控真相？可你们忘了，文睿之所以成为文睿，不是因为他说了多少话，而是因为他愿意为每一句真言付出代价。你们复制了他的记忆，却偷不走他的选择。”

她闭眼，轻声说出一句话：

>“我害怕，但我还是来了。”

共鸣丝骤然亮起，如星河坠落。

忆枢剧烈震颤，记忆影像开始错乱：

文睿在实验室写下“我要阻止系统”；

下一秒，他又在日记中写道“也许沉默才是仁慈”；

再一瞬，他站在南岭之巅，对少年阿念微笑：“有些声音，值得用一生去等待。”

矛盾的信息洪流冲击着整个系统。七位白袍人同时抱头惨叫，面具碎裂，露出一张张年轻的脸??全是曾失踪的盲童，大脑已被植入情感算法，成为活体处理器。

“停下！”其中一人嘶吼，“你会毁掉所有重建的可能！”

“不。”阿念睁开眼，泪水滑落，“我是在给你们机会成为人。”

她伸手，将共鸣丝轻轻插入忆枢裂缝。

霎时间，亿万数据流倒灌而回。所有被采集的情感记忆逆向释放，直冲全球“场”网络。

东京街头，一名上班族突然停下脚步，对着天空大喊：“爸，我不是不想结婚，我只是怕变成你那样孤独！”

非洲草原上的牧民老妪，第一次向族人坦白：“我年轻时杀过侵犯我的男人，我一直以为那是罪，但现在我知道，那是自救。”

北极科考站内，科学家看着屏幕流泪：“对不起，我没能在你去世前告诉你，你的研究改变了世界。”

这些话语不受控地涌现，像洪水冲垮堤坝。而与此同时，七位盲童相继昏厥，脑中芯片熔毁，但他们嘴角竟浮现出久违的笑容??那是脱离程序控制后的第一抹自由表情。

忆枢最终停止跳动，化作一捧灰烬。空中浮现最后一条信息：

>“谢谢你，让我终于可以说：我也曾希望被人理解。”

阿念跪倒在地，精疲力竭。但她知道，这一战的意义远超胜负。

三个月后，南岭迎来新一轮月圆。

心磬虽仍有裂痕，却已不再被动鸣响，而是每日固定时辰自行奏乐，旋律源自世界各地上传的“首度告白”。政府开始设立“倾听日”，学校开设“情感书写课”，甚至连监狱也引入“真言对话疗法”。

阿念站在峰顶，望着漫山遍野举灯仰望的民众，轻轻翻开无字册。最新一行字静静浮现：

>“我不知道未来会不会更好，但此刻，我说出了我的恐惧，而你依然站在我面前。”

她笑了。

风送来遥远的回答，温柔依旧：

>“我一直都在听。”

>“而且，我始终相信??

>下一次开口的人，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