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房中红灯高悬,她正卧在榻上小憩。
身边的叶妈妈阿谀奉承,“大人和公子真是用心,知道夫人这几日身子不适,想着是冲撞了什么,便连夜去庙中为夫人您祈福。”
胡氏听了这话,喜上眉梢,“算他们二人有心,也不枉我们夫妻和母子一场。”
话音方落,府门外就传来哄闹声。
叶妈妈笑道:“想来是老爷和公子回来了。”
胡氏浅笑一声,她拉了拉衣袖,露出香肩,“去,把老爷叫来。他的一片好心,我今夜自得好好报答他。”
叶妈妈唇角止不住地上扬,“是!”
可胡氏等了许久,也未曾见姜松进屋子,直到外头哄闹声愈来愈强烈,她才疑惑地支起身子。
不多时,叶妈妈又跑了进来,“夫人,夫人不好了!”
胡氏忙问:“慌里慌张地做什么,外头发生什么事了?”
“老爷在备行囊,说是要逃!”
“逃?”胡氏面露疑惑,她细细思量一会,知这其中定有猫腻,便急忙起身寻找姜松。
姜松如今已顾不得其他,只疯了似的将府内值钱的东西装箱,等胡氏找过来的时候,他已满头大汗。
就是不知,这汗到底是累得,还是吓得。
胡氏看着乱哄哄的屋子和手忙脚乱的姜松,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老爷,这是怎么了!”
姜松手上的动作不断,他从各个细小的柜子隔层中取出银两,“别问这么多!今夜,今夜咱们就走!”他虽和胡氏说话,却从未看她一眼。
胡氏站到姜松面前问,“你们不是去寺庙之中祈福,怎么突然就要逃了?况且,为何要逃,又要逃到哪去?”
姜松一把将胡氏推开,“问这么多作甚,再不逃,你我都得死!”
“这到底是怎么了!”胡氏夺过姜松手上的盒子,将其狠狠地摔在地上,霎时间金银珠宝散了一地。
姜松怒火攻心,无意识地给了胡氏一巴掌,“还不是因为你那儿子!”
儿子?
胡氏心中隐隐不安,“炳哥儿呢,我的炳哥儿呢?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他人呢?”
姜松道:“他要死了!”
胡氏给了姜松一个巴掌,“你在胡说些什么!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姜松又将胡氏甩开,他没好气道:“你要是想活命,那就跟我逃!你要是不想活了,那你就在这里等你的儿子!”
说罢,他将胡氏摔落在地上的宝贝又捡了几件回来,随后便夺门而去。
胡氏忙站起身子追了上去,她想拉住姜松,可一个一心想要出逃活命的男子,又岂是她一个妇人能拉得动的?
二人就这样拉拉扯扯地走到姜府大门,姜松刚想登上马车,就见一群官兵将马车死死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