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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千五百四十三章 买奴隶（第3页）

>“你可以不一样。”

醒来时，泪水浸湿枕巾。

而现实世界，发生了惊人变化。

那三名昏迷的学生在同一时刻苏醒，睁眼第一句话竟是：“我记得我曾经问过，为什么必须听话。”医院监控显示，他们脑内的异常波纹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记录过的和谐共振频率。

更诡异的是，全国各地的教科书开始自行修改内容。

语文课本中《背影》的注释栏浮现新字迹：“父爱不应成为压抑情感的理由”；政治教材关于“社会稳定”的章节边缘长出霉斑，剥落后露出隐藏文字：“真正的稳定，来自于允许不安存在”；甚至连小学思想品德课的插图都变了??原本微笑鞠躬的孩子，如今脸上带着泪痕，手里举着牌子：“我今天很难过，但这没关系。”

教育部门紧急召回百万册教材，却发现印刷厂的母版已被未知力量篡改。工人们私下议论：“印到最后一页时，机器自己多打出一行字：‘别怕孩子提问，他们只是想活得真实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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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联合国召开特别听证会。

议题：关于“全球青少年认知异变事件”的应对方案。

各国代表争论不休，唯有中国代表团提交了一份奇特文件??不是报告，而是一本手工装订的册子，封面写着《问题集?第一辑》。里面收录了来自全国各地的真实提问，从“为什么穷人要被嘲笑”到“老师可以体罚学生吗”，再到“国家能不能犯错”。

发言代表是一名年轻女性，正是林小雨。

她站在讲台上，声音平静却穿透全场：“我们不是病毒，也不是叛乱分子。我们只是终于学会了诚实。你们害怕的不是我们说了什么，而是你们发现自己也无法回答这些问题。但请记住，压制问题不会让它消失，只会让它变成地震。”

她打开册子，读出最后一段话，来自一名八岁女孩：

>“妈妈说世界上没有鬼。可我觉得有。那个每天晚上在我脑子里说‘你不行’的东西，是不是就是鬼？如果它是，我能赶走它吗？”

全场寂静。

许久，一位年迈的非洲代表起身鼓掌。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最终，整个大厅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

决议案未能通过，但“净语行动”悄然终止。

清源部队解散，其数据库被移交至独立人权委员会。原指挥官在离职演讲中坦言：“我们一直以为自己在治病，后来才发现，真正生病的是这个不允许生病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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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到来时，第一棵“问树”在市中心广场种下。

它的叶子形状各异，有的像耳朵，有的像嘴唇，有的干脆就是一个个镂空的“？”符号。每当风吹过，叶片摩擦发出沙沙声，仔细听，竟是无数人低声提问的集合：

>“我可以失败吗？”

>“爱一定要有条件吗？”

>“如果我不快乐，还能被接纳吗？”

孩子们围着树跳舞，大人坐在长椅上记录思绪。偶尔有人摘下一片叶子夹进笔记本，据说这样做，就能保留那一刻最真实的困惑。

男孩再也没有出现。

有人说他回到了塔内，继续守护那扇门；也有人说他化作了风，游走于每一个敢于提问的灵魂之间。

只有林小雨知道真相。

在一个雨夜，她收到一封无名信，里面只有一片干枯的叶子，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我不是走了，我只是成了你们中间的一员。”

她将叶子放进胸口口袋，走向广场上的问树。

新叶正蓬勃生长，每一片都闪烁着微弱却坚定的光，如同亿万颗尚未熄灭的心，在黑暗中轻轻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