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风土人情,一草一木,母亲发自内心的热爱与骄傲,这种感觉我从未在广东那边察觉到。
自己自豪的东西,总会想着分享给最亲的人。
一行走在母亲乡间小路上。
盛夏的山风裹挟着蝉鸣扑面而来,我跟在母亲侧旁走过青石板桥,外婆家门前那株老槐树在烈日下投下斑驳的碎影。
母亲忽然驻足,目光掠过远处竹林掩映的山坳,那里隐约传来泠泠水声。
“那就是小时候常去的水潭”她轻声呢喃,饱满胸脯随呼吸轻颤,阳光在保养得宜的脖颈上勾出细细的金边。
她她今天穿着月白真丝衬衫配墨绿长裙,长发被一根简约的发簪轻轻挽起,几缕碎发随风轻舞,为她平添了几分温婉的气息。
午后暑气正盛,表弟妹们和小妹像群欢快的山雀扑进水潭。
我坐在潭边青石上,看母亲立在老樟树的浓荫里。
她神色恬静柔和,是我平日难得一见。
可我知道那潭水在召唤她——她整理鬓发的频率越来越快,手帕拭过鼻尖细汗时,指尖总是不自觉地朝水面方向蜷起。
“哗啦!”
表弟突然扬起的水花溅湿了她的裙角。
母亲猝然转身,柳眉倒竖的模样吓得我本能后退半步——这是她惯常要发难的前兆。
可当她发现始作俑者时,怒意竟像晨雾遇到朝阳般消散了。
小表妹咯咯笑着又撩起一捧水,这次晶莹的水珠直接缀在了她精心盘起的发髻上。
“害……你们这些皮猴儿!”母亲的嗔怪带着山泉般的清甜,她提起裙摆的姿势优雅得像展翅的白鹭。
当冰凉的潭水漫过脚踝时,她忽然顿住了,睫毛在眼睑投下蝶翼般的阴影,仿佛在聆听三十年前那个赤脚戏水的自己。
表妹表弟们嬉笑着围过来,母亲终于松开紧攥的裙裾。
她轻轻解开束缚的长发,任由它随风飘扬,随后,以一种其实并不优雅的姿态,一下跳入水中。
水波推着墨绿绸缎贴向肌肤,勾勒出令年轻女孩都艳羡的腰臀曲线。
她撩水的动作起初还带着矜持,直到某个瞬间忽然弯腰掬起满掌清泉,水帘从纤长指缝间倾泻而下,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虹光。
湿透的衬衫领口微敞,露出段凝脂般的脖颈,水珠顺着锁骨滑进衣襟时,连聒噪的蝉鸣都静了一瞬。
波光粼粼的倒影里,母亲正踮着脚尖去够垂落的野葡萄藤,湿发黏在腮边也浑然不觉。
阳光穿透轻薄衣料,隐约可见当年那个在山野间奔跑的少女轮廓,只是如今的线条更添成熟风韵,宛如青瓷在岁月里养出温润的光。
暮色渐浓时,母亲湿漉漉的发梢还滴着水,眼尾笑纹里盛着碎金般的夕照。
回去的路上她忽然握住我的手,浸过山泉的掌心不再有藤条的冷硬,反而柔软得让我鼻尖发酸。
“唉……没人能阻止我回家…我好像…也阻止不了你回家”,母亲忽然发出一声悠久的叹息,我一阵恍惚,好像看到她说的每个字节都跳出来在夕阳的光影下,拉得越来越长。
住了5个晚上,我们回到广东了。
从外婆家回来之后,母亲跟往常一样,没有把车上的离谱经过剖开了讲,时过境迁,就很难再开口的了。
也有可能是,女人的心愿得到了一定程度满足,见到了很多很多亲人,相聚甚畅,而且越来越觉得,这样的行程随着自己有份靠谱的工作,不再是难得一遇的事情了。
于是,便“赦免”了一些过分举动。
就像我们小时候,在春节做平日不允许的事,都不会招致教育。
然后,无论发生过什么,我依然是那个看起来品学兼优的孩子;其实我内心也是这么认为,除了关起门的几下私密事,放在社会上,学校上,我没有值得被指责的地方。
放在这个小乡村里,因为成绩的原因,我成了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日子平淡流过,除了偶尔骑上摩托更刘二厮混以外,我还会去网吧跟韵儿互诉衷情,我没有忘记这个“社会女孩”。
但在现实中我没有采取行动,因为生理的那点冲动,给了身边,共处一屋的母亲。
因为盛夏带来的衣物的清凉,荷尔蒙的激发,这种冲动就被牢牢地圈在了家庭这个一亩三分地。
很多绮丽的故事啊,总是发生在夏天。
当稻谷入库的时候,几年一度的醮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