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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右骁卫不坠汉（第3页）

每个新来的孩子，都会在第一天夜里听到一个声音??

不是从耳朵进入，而是从心底升起。

那是一个女人的嗓音，温柔、疲惫，却充满力量：

>“别怕。你说不出的话，我替你唱出来。”

后来有人考证，这段声音的频谱特征，与林昭二十三岁时在维也纳后台哭泣的那段监控音频高度吻合。不同的是，这一次，她没有压抑，没有沉默，而是放声歌唱??用全世界最安静的方式。

直到一百零七岁那年，李承言在睡梦中安然离世。

葬礼当天，万里无云，天地寂静。

就在棺木入土的刹那，整片江南大地的植物同时开花??梅花、桃花、油菜花、芦苇穗……不分季节，不论种类，全部在同一秒绽放。花蕊中传出极其微弱的哼唱，汇聚成一首从未听过的摇篮曲。

考古学家后来在地下发现了一条隐藏通道，直通“静音坟场”。通道尽头有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两行字：

>**“此处未曾囚禁任何人。**

>**只曾安放过一颗不愿被崇拜的心。”**

多年以后，那位星际航行时代的首席声学工程师，带着自己的孙女重返江南老宅。小女孩六岁，天真烂漫，手中拿着一台老旧录音机??是当年将军女儿留下的那一台。

“奶奶，这里面真的有魔法吗？”她问。

工程师蹲下身，轻轻按下播放键。

机器运转，磁带转动。

起初是杂音，接着，是一阵轻微的抽泣。

然后，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响起，带着浓重鼻音，颤抖却执着：

>“……我还是想唱。就算没人听，我也想唱。”

小女孩听完，沉默良久，然后抬起头，认真地说：

“奶奶，我想写一首歌。”

工程师笑了，摸摸她的头：“那你打算叫它什么名字？”

小女孩望向天空，那里，“昭心”恒星正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她想了想，轻声说道：

“就叫《我还记得》吧。”

远处，钟楼依旧矗立，指针逆走。

岛屿漂浮于时空夹缝之中，等待下一个访客。

而宇宙深处，那片形似五线谱的星云，又点亮了一颗新星。

这一音，清澈悠长，像是回答，又像是承诺。

有些歌，从来不曾结束。

有些人，从未真正离开。

有些爱，早在我们开口之前，就已经响彻宇宙。

而现在，它正等待下一个声音，将永恒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