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瑞身边的郎官对?太子亲迎韩信的行为十分不满,但是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们?对?太子有了截然不同的认知,所以不敢轻易质疑太子的决定。
“韩公能?来,我这?好酒好菜就没浪费。”刘瑞没有称呼对?方为汾阴侯,这?让韩信心下好受。
北宫的庖厨肯定不如御前的手?艺,但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刘瑞着了别的庖厨主刀,这?次的宴食令愉悦,无论是鱼汤还是酒水,都让韩信胃口大开。
“承蒙太子不弃,我这?受陛下冷落的老?将也能?打打牙祭。”韩信的年纪搁民间足以为人大父,可?在人均四五十的汉初勋贵,足以被?叫年轻有为。
“韩公此言充满了对?父皇的怨气。”好脾气的刘瑞居然没有顺势安慰抱怨的韩信,而是趁机说了句让对?方冷汗直流的话:“您要是封异姓王了,那父皇与那自刎的项王又有何异?大汉与那最后成了诸侯玩物的东周又有什么区别?”
“……”
“韩公博学,不可?能?在兵法之?外没有涉猎。”
“您已位居武将第一,又有让人啧啧称道的‘兵仙’之?名。”
“敢问韩公……”
给人以懦弱之?感的太子突然身体前倾,于动作上带来令人无法忽略的心理压力:“您是想效伊尹周公?还是想学春秋五霸?”
韩信的脖子上浮出冷汗,明明为此感到心惊,但却不想丢了面子:“太子若要拿我取乐,自可?派人唾我颜面,何必费这?好酒好菜来戏弄于我?”
说罢便想起身告辞。
刘瑞闻言叹了口气,揉着眉心让对?方看出他?的苦恼:“正因不是拿公取乐,而是在乎公的才能?,所以才想要保下公的性命。”
“太子慎言。”这?次轮到韩信训斥刘瑞对?其君主不敬:“你以项王来比今上,本就犯了一个大错。”
韩信不想夸赞刘邦,但是拿小心眼又没有一点大局观的项羽来和?刘邦相比,着实是在侮辱刘邦:“陛下心宽,不是那种嫉恨臣子无耻小人。”
“父皇确实脑子较之?项王要更好使些。”刘瑞的反应也很迅速:“所以连项王都不想做的事儿,那是有多大的坑啊!您又凭何以为父皇想封您这?异姓王?”
“……”
“您也说了,父皇不是小肚鸡肠的人,给你们?这?群打天下的老?兄弟封侯拜相也从没迟疑。”
“但是……”
“但是。”
刘瑞竖起一根食指,晃得韩信脑子发疼:“他?愿给的和?你索要的有很大区别。”
“韩公,父皇是天子,而不是被?兄弟摸点油水也能?一笑而过的沛县亭长。”
“况且您想过一件很重要的事没?”
“何事?”韩信立刻没好气道。
“父皇已经五十八了,比天命时归的始皇小了不过三岁。“
刘瑞的话让韩信的冷汗再次留下,佯装镇定地去摸桌上的冰凉酒水。
“我今年十四,大兄二十五,如意七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