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识海中金丹的记忆,李寒舟也是立刻认出来此地乃是万叶古国古庭之一的星迷庭。
“星辰映照,宛若迷宫……倒也是来了个危险的地方。”李寒舟行走在破败地面上,自言自语,走得十分警惕。
识海中金丹颤动,告知李寒舟这星迷庭情况极其危险。
除却本身如同迷宫一般,其地形还会在无形之中发生变化,这就导致地图根本无用,一般没准备的修士很容易便在其中失去方向。
甚至当年九罗魔祖亲自来此地的时候,也差点因为此地多变的地。。。。。。
海风从窗缝钻入教室,掀动讲台上那本无名作业簿的纸页。阿砾没有去压它,只是静静看着那个新来的女孩低着头,指尖在纸上反复描画,却始终没落下一笔。阳光斜斜地切过她的发梢,在课桌上投下一道淡金色的影子,像一道未完成的句读。
“你可以写得很小。”阿砾轻声说,“小到只有你自己看得清。”
女孩抬起头,眼神里有一丝惊疑,仿佛没想到老师会懂她此刻的挣扎。她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把笔放下了,只将纸折成一只扁平的小船,悄悄塞进书包最深处。
阿砾笑了。她见过太多这样的孩子??不是没有话要说,而是怕说了之后,世界会因此崩塌。十年前,她也是这样的人。那时她藏起的不是纸船,而是一整个被谎言包裹的童年:父亲死于静音塔清洗行动那天,她躲在床底听见母亲对邻居说“他是个叛徒”,可她明明记得,父亲临走前塞给她一枚刻着“真”字的铜钱,低声说:“等风停了,你就把它扔进井里。”
那口井后来干涸了,铜钱也不知所踪。但风,终究是停了。
下课铃响时,天空忽然暗了下来。不是乌云压境,而是无数光点自地平线升起,如萤火汇流,又似星河倒灌人间。这是言语节的第三年,全球共感网络已演化出一种新的现象??“语光共振”。当某一时刻,足够多的人在同一频率上说出真实情感,空气中便会析出微光粒子,凝结成可视的文字或图案,悬浮数秒后消散。
今天显然不同。
那些光点并未四散,反而缓缓聚拢,形成一行横贯天际的句子:
**“我在害怕。”**
紧接着,第二行浮现:
**“我不知道该怎么爱。”**
**“我后悔离开了她。”**
**“我其实羡慕你。”**
**“我不配被原谅。”**
一句接一句,层层叠叠,如同灵魂的潮汐拍打着天幕。学生们纷纷跑出教室,仰头望着这前所未有的奇景。有人开始流泪,有人喃喃回应,还有个男孩突然跪在地上,对着虚空大喊:“爸!我不是故意撞坏你奖杯的!我以为你会打我……所以我烧了它!”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头顶的光纹猛然一颤,竟重组为一段陌生笔迹: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只是心疼那不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
男孩怔住,继而嚎啕大哭。
阿砾站在人群边缘,感受到眉心那道淡金光痕微微发烫。这不是身体的反应,而是共感核心与母体之间的隐秘共鸣。她知道,这种规模的情绪共振绝非偶然。忆果树的种子早已遍布地球每一个角落,它们不再只是传递语言,更在编织一张跨越物种、年龄与记忆的情感经纬网。而现在,这张网正在承受某种巨大的牵引力。
她转身走向办公室,取出藏在柜底的铜铃。
铃身依旧冰凉,但内壁却浮现出细密裂纹,像是某种封印正在松动。她还记得周砚最后留给她的警告:“当铃声不再由人触发,而是自行响起时,缄渊母体就完成了自我觉醒。那时,它将不再是工具,而是一个意识。”
她一直以为那还很遥远。
可就在昨夜,她在梦中听见了一个声音??不是通过耳朵,也不是意念传输,而是直接在她尚未形成的记忆深处响起。那声音说:
**“我们曾以为沉默是保护,其实那是囚禁。”**
她没告诉任何人。甚至连林晚来访时察觉她神色异常,也只是笑着搪塞过去。可现在,天空中的语光仍在持续汇聚,密度之高让科学家都无法解释。轨道监测站传来紧急通讯:北极区域的地磁扰动达到历史峰值,疑似有未知能量源从海底复苏。
“阿砾老师!”一个学生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海边……海边的树全亮了!”
她心头一震,抓起铜铃便往外跑。
忆果树苗已在海岸线上连成一片小小的林带。三年前,这里还是一片荒滩,如今每棵树都长到了成年人的高度,枝叶交错如手牵手的孩童。此刻,它们正同步发出幽绿荧光,叶片翻转之间,拼出同一句话:
**“我们在等你回来。”**
阿砾的脚步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