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宝一愣:“怎么得罪的?这个我不知道啊!”
陆红英一巴掌呼到他肩膀上:“你个呆瓜,你天天跟着大队长走,他干了什么你都不知道?”
没等周天宝回答,陆红英又气乎乎开口,“算了算了,大队长也是知道你就是个夯货。
才会去哪儿都把你带着!”
周天宝听得一愣一愣的:“哎,红英,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叔那是看得起我,才……”
陆红英斜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得了吧你,他又不是自己没儿子!
要苦力的时候,拖着你跟着他跑这跑那,不就是看中了你这份不知道多看多问多想的呆乎劲儿?”
周天宝急得“哎哎”地喊:“你怎么能这么说——”
陆红英翻了个白眼儿,抬脚往外走:“我不这么说,我还怎么说?
你就是他一个隔房的堂侄,还真当是他亲儿子了?”
周天宝嘴巴笨,可说不过媳妇儿,追在后面问:“你去哪儿?你不吃饭了?”
陆红英把麻花大辫子一甩:“你先吃,我出去有点事!”
这夯货,还吃呢!
人家平坡大队,过上两年就是万元户了!
凭什么他周明理得罪了人,就得拖累他们麻田大队整个大队?
这个理,说到哪儿去都不行!
两年就是万元户呢!
第二天一早,麻田大队支书陆大同就突然通知大队部干部过来开会。
周明理还以为上面又发了什么新文件,有什么新精神,陆大同要组织大家学习。
没成想人一到齐,陆大同就冲着他开炮了,说他为了自己逞威风,损害整个大队的利益。
周明理怎么可能认下这茬?
当即就反驳了回去:“明明是那两个女同志心眼儿小,看我不顺眼,故意为难我,为难我们大队!
怎么着,我活这一把年纪了,还要舔着个老脸,去舔人家脚趾头?
这盆脏水你泼吧,我可是不会认的,我没那么下贱!”
陆大同面无表情地看着周明理:“老周,你这就没意思了。
当着大伙儿的面,搞这套耍赖不认账有什么意思呢?
那天你干了什么,大家伙儿又不是没听说!”
妇女主任陈桂枝是个二十八九岁的女同志,年纪轻点,最是感同身受。
陆大同话音刚落,陈桂枝就忍不住开了口:
“人家带了个奶娃儿过来帮我们,早让上潭大队的李大海跟你们打了招呼,不要抽烟不要抽烟,你偏要抽烟!
怎么着,别人都能忍得,偏大队长你就忍不得?
少抽那一会儿是会死吗?”
就因为馋那几分钟的烟,跟人家沐同志和江同志闹了矛盾,人家心里不起疙瘩才怪!
治保主任王小七瓮声瓮气地紧跟着开口:“人家两位女同志都说了,我们这儿是酸性土壤,种彩椒不合算。
你非说什么土哪有酸性不酸性的,多搞点草木灰不就成了?
瞧嘛,我们大队忙了这一季,草木灰不知道洒了多少,也就那一两亩地的彩椒长得好。
其他的个头都小得很,人家港城的老板看不上,只能贱价卖给市蔬菜站!”
周明理死死瞪着王小七,鼻孔喷出两股粗气:
“前儿我和天宝把彩椒都卖进市蔬菜站,拿了钱回来分的时候,你还笑得一张脸跟开了花似的。
今天居然还嫌弃起卖进蔬菜站的那价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