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夫人,几位少夫人正哭哭啼啼地或站或坐在一旁,屋里哀声一片!
几个婆子哭着跪在地上,手里捧着盆巾等物,
一位白胡子郎中正站在床前,旁边是两位中年医女,看起来正在为崔娆娘料理伤口。
但,床上、床下,
医女们的双手,
婆子们捧着的盆里……
全是令人触目惊心的鲜血!
宁聿娴冲过去,抱起了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崔娆娘,“表姐!你怎么了……”
她医术了得,并不是非要把脉才能探知病人的病情。
来时她已经知崔娆娘血流不止,也知崔娆娘磕到了后脑勺,
这会儿趁着抱住崔娆娘,宁聿娴用了巧劲儿按揉崔娆娘的几处穴道。
最后,宁聿娴又狠狠地掐了一把崔娆娘的耳门穴。
——耳门穴在耳朵稍上些许的位置,猛击时易令人晕倒。但宁聿娴用的是巧劲儿,能令人耳清目明。
果然——
片刻过后,崔娆娘睁开了眼。
她失血过多,有些神智不清,一睁眼便喊了声娘啊我疼,然后又哑着嗓子哭道:“快救救我的小七郎……我求求你,快救救我的小七郎吧……”
一旁的伯夫人本来还很高兴儿媳终于醒了,
可一听到儿媳醒了就喊娘,又求人快救她儿子……
伯夫人就想起了正跪在院子门口的卫牧,不由得恨到撕心裂肺,捶胸顿足地大哭道:“孽畜!孽畜啊!”
然而宁聿娴强行把表姐弄醒,其实是为了制造与表姐单独相处的机会。
否则她不好施针。
“表姐,你好好和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宁聿娴说道。
可崔娆娘根本就是神智不清,嘴里只会反反复复地说娘我疼,要么就是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宁聿娴也不理会,转头对伯夫人说道:“还请伯夫人领着人出去暂避,我和我表姐说说心里话。”
伯夫人哭道:“文家二少夫人,我晓得你对我家有怨,可如今我这儿媳……还是先让郎中给她治一治罢!”
“我要与我表姐单独相处。”宁聿娴一字一句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