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不至于吧……”
听到李世民的话,长孙无忌连忙走了过来。
但看到桌上的试卷,确实只有二十三篇的时候,也不禁目瞪口呆。
“这……这也太夸张了……竟然如此之少!这些礼部的老大人们到底想做什么啊!”
长孙无忌看向一旁的房玄龄,喊了起来。
“房相,要不你也来看看?”
李世民看向房玄龄,也想听听这位大唐宰相有什么看法。
却见房玄龄神情有些忐忑道:
“若是别的事情,微臣倒是可以为陛下分忧,只是这科举之事,犬子这一次也牵扯其中,所以……所以微臣须要避嫌才是!”
说着,房玄龄一脸歉然地看向李世民与长孙无忌两人,拱了拱手道:
“还望陛下恕臣爱莫能助之罪,事关科举之事,微臣还是等待陛下最后的结果好了。”
说着,不等李世民开口,房玄龄便大步走向了外面。
这一幕,着实把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吓了一跳。
算起来,他们自还在秦王府的时候,便与房玄龄相处在一起了。
往日里,这位房大人总是喜欢阴在角落里,气定神闲地替李世民谋划着许多事情。
因此才有了房谋杜断的美名。
就算是玄武门那晚,房玄龄同样是一脸从容,只言说大丈夫死则死矣,又有何惧乎!
李世民与长孙无忌面面相觑,他们何曾见过这位房相,此等模样。
“看来玄龄这是对自家孩子上心了啊!”
李世民并没有怪罪房玄龄的失礼之处,而是颇为同情地叹了口气。
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人乎?
房遗爱在外面的名声,李世民和长孙无忌自然清楚。
若是有着极高的可能性中举,房玄龄怕是怕不得在这里等着出结果呢。
估计也是知道孩子考的太差,所以才不好意思待在这里吧。
想到此处,李世民看了长孙无忌一眼,压低声音道:
“此事仅限于你与朕知晓便好,咱们还是要给玄龄留些情面啊……”
闻言,长孙无忌也是点了点头。
“这是自然!不过说起来实在惭愧,想当初,冲儿与房贤侄是一同去报名的,没想到事到跟前,冲儿却没有迈出那最后的一步,反倒是房贤侄说到做到,言必信,行必果,单就这一点,不管此次考试结果如何,遗爱那孩子都是好样的!”
“哦?竟然还有此等插曲?”
李世民缓缓颔首,对于长孙无忌的话,表示了认可。
“不过话也不能这么说,冲儿那小子毕竟是你长孙家的嫡长子,走科举一途确实有些不妥,朕还是想让他在咱们身边多历练几年,等到时机成熟了,便给他指一门好亲事,好让咱们亲上加亲才是……”
这些话,是李世民与长孙皇后多次商议之后的结果。
长孙家族在朝野的势力已经到了相当庞大的一个地步。
可长孙家族再厉害,却也难逃外戚的身份。
纵观古今,历来皇帝最怕的便是外戚专权了。
所以,长孙冲注定是要远离权力中枢了。
能做个富贵闲人,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