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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1章 起风了（第2页）

“你逃不掉的。”那声音直接在他的意识中响起，温和却又不容置疑，“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在推动我的诞生。你以为你在解放奴隶？不，你是在喂养我。每一个觉醒的灵魂，都是献给我的祭品；每一次反抗的怒吼，都是唤醒我的祷告。”

“闭嘴！”程龙玉怒吼，用链锯剑插地支撑身体，“我不是为你服务的！”

“你从来都不是。”那声音笑了，“你是我的兄弟。我们一样??都不属于这个世界。你是被抛弃的战士残魂聚合体，而我……是被放逐的神性胚胎。我们都想回家。”

“我不需要家。”程龙玉咬牙切齿，“我只需要路。”

“那么，就让我们赛跑吧。”那声音渐渐远去，“看谁先抵达终点。”

幻象消散。

程龙玉喘息着抬起头，发现劫掠核心的符文出现了裂痕??一道细微却无法修复的破损，正从中渗出黑雾般的物质。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件来自战锤世界的遗物，已经开始崩解。下一次开启通道，可能是最后一次。

但他没有犹豫。

深吸一口气，他强行催动核心，撕裂空间。一道比以往更不稳定的空间裂缝缓缓张开，边缘不断崩裂又重组，如同伤口愈合又撕裂。

他一步踏入其中。

……

厄瑞波斯-Ⅶ，黄昏时分。

黄沙漫天，狂风呼啸。

这片星球几乎没有大气层，白昼温度可达八百度，夜晚则骤降至零下三百。唯一的宜居区是地下废弃工厂群，那里曾是机械教进行AI意识实验的地方，后来因系统暴走被永久封锁。

此刻，这座地下城已被清理出一部分区域，临时搭建起帐篷与净水装置。数百名幸存者围坐在几堆篝火旁，沉默地分享着稀少的食物与水。

老混血种拿着劫掠核心，坐在中央石台上，神情凝重。

“他会来吗？”年轻女子抱着孩子轻声问。

“会。”老人笃定地说，“他说过要来。”

就在这时，地面微微震动。

紧接着，空气扭曲，一道裂缝凭空出现。程龙玉踉跄着走出，单膝跪地，咳出一口带着金属光泽的血。

人群哗然，纷纷起身围拢。

“首领！”年轻人冲上前扶住他，“你受伤了！”

“没事。”程龙玉摆手，勉强站直，“只是……走得有点累。”

他环顾四周，看到一张张疲惫却充满希望的脸庞，心中某处坚硬的东西悄然松动。

“情况如何？”他问老人。

“还算稳定。”老人递上一份粗糙的地图，“水源还能维持两个月，食物靠采集废弃机器人残骸中的能源电池勉强替代。但我们缺医少药，已经有三人因辐射病去世……还有……”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有人开始做噩梦。梦见一座黑色石碑，说它在召唤我们回去。”

程龙玉眼神一凛。

“封锁消息。”他果断下令，“任何人提起梦境，立即隔离观察。这不是普通的心理创伤，是精神污染。那个东西……已经开始影响他们的意识了。”

“可我们该怎么办？”一名少年颤抖着问，“难道一辈子躲在这种地方？”

程龙玉看着他，忽然笑了。

“当然不是。”他说，“这只是第一站。”

他走上高台，面向所有人：

“你们以为逃到这里就安全了吗？不。这只是开始。鸦王教派不会放过我们，科摩罗的贵族会派出更多舰队，甚至连帝国都可能将我们视为威胁。但我们不怕。因为我们已经证明了一件事??奴役可以被打破，压迫可以被推翻，哪怕只靠一把铁管、一块石头！”

人群渐渐安静，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不是苟延残喘，而是反击！”他高举劫掠核心，“我要带你们去更多的世界，寻找更多受压迫的生命，建立真正的联盟！我们要打造一艘属于自己的飞船，组建一支不属于任何势力的军队！我们要让所有黑暗角落都知道??有一群人，拒绝跪下！”

“但这需要代价。”他语气转沉，“有人会死，有人会疯，有人会背叛。我们可能会失败一百次，但只要有一次成功，就能改变一切。”

他扫视全场：“所以，我再问一次??你们愿意跟我走吗？不是作为奴隶，不是作为难民，而是作为战士，作为开拓者，作为新纪元的奠基人？”

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