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畜生!”
巨大的声浪,直冲云霄!
阿尔文转身,一步步的踩着,每一寸都浸满了痛苦与鲜血的阶梯,登上了高处,低下头俯视着下方,无数张被仇恨、恐惧和希望扭曲的脸。
他的声音低。。。
火熄了,灰未冷。
科摩罗的夜空依旧被浓烟遮蔽,星辰隐匿,唯有远处几座尚未坍塌的高塔顶端闪烁着残存的能量火花,如同垂死巨兽的喘息。大地在爆炸后持续震颤,仿佛整颗星球都在为那场颠覆性的暴乱而呻吟。奴隶区的废墟中,幸存者们跪伏在血泥里,有的低声哭泣,有的狂笑不止,更多的人只是呆坐不动,眼神空洞地望着曾经囚禁他们的穹顶??如今它已裂成蛛网,露出外面无尽的黑暗虚空。
他们自由了。
可这自由来得太快、太烈,像一场猝不及防的飓风,卷走了枷锁,也撕碎了生活的全部意义。没有主人的鞭子,没有每日的配给,没有死亡竞技场的号角……他们突然不知道该做什么。
直到一个名字开始在人群中低语。
“拉克斯。”
起初只是零星几句,随后如涟漪扩散,最终汇聚成一片呢喃的海洋。
“是他点燃了火。”
“他让我们看见了光。”
“他是劫掠之影……帝皇派来的审判者吗?”
有人跪下,有人举起断剑向天发誓效忠,还有人用鲜血在墙上画出那个神秘男子的轮廓??黑袍、冷眼、嘴角总挂着一丝讥诮的笑。他在他们最绝望时出现,又在胜利后消失于烈焰之中,仿佛从不曾存在过。
但泰文弘明知道,他存在过。
此刻,他正站在商船“破晓号”的舰桥上,凝视着舷窗外飞速掠过的星流。源血核心被密封在特制容器中,置于主控台下方的保险舱内,其幽蓝光芒透过缝隙渗出,像是某种沉睡生命的呼吸。三天来,他几乎未曾合眼,反复回放着密室中的每一幕:克隆体、评议会、清道夫……以及拉克斯最后那一句轻描淡写的“选择死亡,也是一种自由”。
那是告诫,也是启示。
“你觉得他还活着吗?”身后传来声音。是船长艾萨拉,一名混血种女性,左脸烙印着奴隶编号,右臂装着从战利品中拆解拼凑的机械义肢。她曾是阿尔文家族的角斗士,亲手斩杀过七名真生子武士。
泰文弘明沉默片刻,摇头:“我不知道。但若他死了,就不会留下这么多谜题。”
艾萨拉走到控制台前,调出航线图。“按你给的坐标,再有六十七小时就能抵达杜鲁卡遗族的避难星域。但他们真的会相信我们吗?毕竟……我们带回去的不是一个英雄的故事,而是一整个帝国的谎言。”
“他们会信。”泰文弘明握紧拳头,“因为杜鲁卡人比谁都清楚,什么叫被抹去的历史。”
就在这时,警报突响。
红光闪烁,雷达屏幕上出现三个快速接近的信号源,轨迹诡异,速度远超常规舰艇,且未发出任何识别码。
“敌袭!”艾萨拉猛然按下战斗警戒按钮,“全员就位!护盾充能!准备规避机动!”
舰体震动,引擎轰鸣。破晓号立刻转向,试图脱离直线轨道,但那三艘不明飞船竟瞬间调整航向,以近乎瞬移的方式逼近,如同锁定猎物的毒蛇。
“不可能……这是灵能跃迁技术!”泰文弘明脸色骤变,“这种科技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远古舰队!”
话音未落,一道银白色光束自领头飞船射出,精准击中破晓号尾部推进器。剧烈爆炸中,整艘船剧烈翻滚,重力系统失灵,舱内物品四处飞散。
“护盾崩溃!左舷受损!氧气泄漏!”机械声冰冷播报。
艾萨拉咬牙操纵紧急稳定装置,勉强将飞船拉回平衡。“他们不是冲着劫掠来的……他们在追‘它’。”她指了指保险舱,“他们要的是源血核心。”
泰文弘明心头一凛。
难道……评议会还没死?
不,不对。那些老东西藏身于科摩罗最深的地底,绝不会亲自出动。更何况,根据拉克斯所说,他们甚至连肉体都不一定还存在??或许早已将意识上传至某种量子网络,成为盘踞在数据深渊中的幽灵。
那么眼前这些……是谁?
忽然,通讯频道自动开启,一阵扭曲杂音后,传出一段低沉话语,使用的是古灵语与混沌语的混合变体:
【基因印记确认。目标持有者:泰文弘明。身份:次级真生子残余。判定:污染源。清除程序启动。】
“次级真生子?”泰文弘明瞳孔收缩,“他们也知道我是克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