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说,这些事连在一起,我压根不往别的地方去多想!”洛芸茵咬牙切齿道:“我就认为是皇帝在召唤魔界!在皇城地界,最有可能的是他,最能办到的也仅有他!”
少女的心思较单纯,直来直往,可听得齐开阳与阴素凝连连点头。
阴素凝道:“我觉得洛妹妹说得好。来路成谜的柯太师,莫名其妙地搜罗年轻男女,人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皇帝忽然有了真元,还有被召唤的魔界。我不管是不是真的,皇帝的嫌疑最大!”
二女殷殷期盼地看着齐开阳,等他拿主意。齐开阳张了张嘴,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
“干嘛?”
“还能干嘛?话都说到这儿了,当然是等天黑之后去探一探了。”齐开阳垂头丧气,连连地啧声哀叹。
“是有什么不妥当么?若是有,就算了吧。”齐开阳一个疏忽掉入魔界,险死还生,阴素凝心有余悸,此刻绝不肯再让他犯半点风险。
“那有什么,就算皇帝真的入了魔,魔尊我都见了两位,还怕他不成。”齐开阳愁眉苦脸地道:“晚上去夜探,一来一回,一夜就过去了……”
“去,这人真是讨厌……”
一席话又引起旖旎的心思,趁着天色还早,又欢好了一场这才散去。
洛芸茵回厢房藏身,齐开阳随侍阴素凝接见大臣。
半年不见,阴素凝在朝中权柄大增,重臣们前来奏本无不战战兢兢,屏息凝视。
皇后娘娘发号施令,重臣们大多不敢抗拒。
比起春季治水之时,重臣们百般推脱,阳奉阴违的模样,让齐开阳颇觉改头换面。
若让阴素凝继续把持朝政,大宋国或许能免去灭亡的可能?齐开阳心念一动,忽然冒出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想法荒唐而大胆,可齐开阳越想越觉是一条极佳的前路。
无欲仙宫就像一座大山压在阴素凝的肩头,齐开阳当然可以用余真君做后盾威胁仙宫不敢贸然。
说起来终究是假他人之手罢了,与恩师赶自己出山的初衷不符。
每逢难事都要师门出手才能解决,少年人的自尊心并不好接受。
齐开阳又想起殷其雷来。
如果每一件难事都不能用自己的能耐解决,只能依赖师门,与殷其雷有什么区别?
久而久之,他也会变成和殷其雷一样的人。
“纸鹤只能用一回,慎用。”一番话历历在耳,齐开阳此刻方彻底明了恩师的苦心。不能在风雨中成长,永远都不会有担当。
午间大臣们议事已毕离去,阴素凝在凤塌上修行,齐开阳在外守护。
一切都像半年之前,每日午后两人熟悉的时光。
闲暇,安宁,简单,按部就班。
阴素凝行功醒来,齐开阳手中虚空挥舞,像在演习一路招式。感应到阴素凝的动静,就回过身来。
“在练什么?”
“极乐宴里遇到往日熟人的幻象,她的招式我从来都接不住。那日的幻象倒让我有了些体悟,这些日子一直在推演,或许能有所得。”
“你还有应付不得的招式?”阴素凝大惊,在她的想象里,若只拼武技,齐开阳不在任何人之下。
“应付?太抬举我了。”齐开阳摇头道:“我是想到都怕,别说应付了。”
“哪天能带我回你的师门看看?”阴素凝甚是期盼道。
“我自己都回不去。”齐开阳苦笑一下,道:“不忙,总有机会的,恩师应当知道我们的事情了。”
“啊……你都说了?”阴素凝一下子紧张起来,又羞又慌,忸怩不安道:“那我……那我……我有点害怕。”
“原来你也会怕见人?”皇后娘娘现下小女儿般的羞怯,与在朝中挥斥方遒大为不同,齐开阳乐道:“别怕,她们都随和得很。呃,有一位比较严厉。”
“那那那,万一真要回师门,你一定要早些告诉我,我得做好准备。”
“当然。你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回去,让恩师看看素素的美貌。”齐开阳在她舒圆的鼻尖上一点,道:“我们找茵儿去,今夜,我预感不太平。”
“还是叫我凝儿吧,素素听着真不太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