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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1章 玄门考验(第2页)

翌日,阿禾启程南下。这一回,他不再只讲《清璃传略》,而是带着一本空白册子,沿途邀请百姓共同书写??名为《新言录》。每到一地,他便召集村民,在广场中央架起长桌,铺开纸卷,请人写下所见、所思、所疑。不限身份,不论对错,只求诚实。

有人写:“我曾举报邻居偷粮,只为换一碗饱饭,至今夜里梦醒,皆闻其儿啼哭。”

有人写:“官府说今年丰收,可我家已半月未见米粒,是谁在说谎?”

也有人写:“我怀疑沈清璃是否真的存在,会不会只是你们编出来激励我们的故事?”

阿禾将这些文字一一收录,不删一字,不加评判。他只在每页末尾写下同一句话:“此言出自某人之口,愿被听见,亦愿被追问。”

半年过去,《新言录》已累积七卷,送往直言院作为首部民间实录存档。与此同时,各地“言社”自发组织“辩言会”,每逢初一十五,聚众讨论公共事务:税赋是否合理,官员是否清廉,灾情是否属实。有人据理力争,有人当场认错,更多人学会了倾听与反思。

然而,真正的考验,在岭南爆发。

那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始于瘴气弥漫的山谷,迅速蔓延至十余县城。官府起初隐瞒疫情,称“不过寻常寒热”,禁止民间议论,封锁道路,甚至抓捕传播“谣言”者。可百姓亲眼看见亲人倒下,尸体堆叠于野,岂肯沉默?

一名年轻医女挺身而出,名叫柳芸,原是沈清璃旧友的弟子。她奔走各村施药救人,并在每具尸体旁立一小木牌,上书死因、年龄、临终遗言。她还画了一幅《疫地图》,标注疫情扩散路径,直指官府隐瞒水源污染真相。

地方刺史大怒,下令通缉。她在逃亡途中写下血书,托人送至阿禾手中:

>“我不怕死,只怕死后无人知道真相。

>若此信抵达,恳请诸位:莫让沈清璃的钟声,变成一场热闹的幻梦。”

阿禾读罢,当即折返岭南。

他一路目睹惨状:村庄十室九空,井水泛绿,孩童面黄肌瘦,而官府告示仍写着“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他在一处荒庙找到柳芸,她已高烧不退,手臂布满溃烂斑痕,却仍坚持整理病案。

“你为何不逃?”阿禾问。

“逃了,真相就死了。”她喘息着说,“我要让他们知道,不是百姓愚昧,是有人故意让他们看不见。”

阿禾将她带回安全之地,请来葵娘派来的盲医诊治。同时,他召集幸存百姓,在一座废弃的戏台上召开“疫言大会”。他当众宣读柳芸的调查结果,展示染疫者的遗书,播放由盲乐师根据病人呓语谱写的《哀疫曲》。

台下万人静听,有人痛哭,有人怒吼。一位老农走上台,颤抖着掏出一张地契:“我儿子是第一个死的!他们说他是吃坏肚子,可他死前说了最后一句话??‘井水……甜得反常’!我把这张地契烧了,从此不再信官府一个字!”

火焰升腾,映红半边天空。

三日后,阿禾派人将完整的《岭南疫录》连同百姓联名信,快马送至直言院。十日后,朝廷震怒,罢免三名瞒报官员,开放粮仓赈灾,派遣太医南下。皇帝亲自下旨:“凡因言获罪者,一律赦免;凡报疫属实者,授‘护民言士’称号。”

柳芸活了下来。康复后,她在岭南创办“言医堂”,收容孤儿,教授医术与言辩之道。她立下规矩:每位学徒毕业前,必须完成一次“真言试炼”??深入一村,查明一件被掩盖的真相,并公之于众。

阿禾继续行走。十年光阴,如江水流逝。

他走过战火后的废城,重建“言塾”;他走进宫廷,教导年幼太子如何倾听平民之声;他在海边渔村,听老渔民讲述海龙王的传说,将其编入《新言录?海篇》。他曾被人误解、驱逐、追杀,也曾被万人拥戴、奉为圣者。但他始终记得葵娘的话:**“你不是答案,你只是提问的人。”**

第四十个春分日,启音钟遗址举行“四十周年赎言祭”。阿禾已两鬓斑白,步履微跛,仍坚持登台。台下,不仅有当年的言旅人,更有无数年轻人,他们是听着“我说,故我在”长大的一代。

他没有长篇大论,只问了一个问题:

“如果今天,有人再次对你说‘闭嘴,否则灾祸降临’,你们还会开口吗?”

寂静片刻。

一名少年站起,大声道:“我会!哪怕只剩一口气,我也要说!”

紧接着,第二个声音响起,第三个,第一百个,最终汇成洪流:“我会说!我会说!我会说!”

阿禾笑了。他缓缓从怀中取出一支笔??正是当年送给阿满的那支断锋紫毫,笔杆上的篆文“言出如血,不可轻掷”已被岁月磨得模糊,却依旧可见。

他将笔高高举起,如同举起一面旗帜。

“那么,”他说,“请继续说下去。

因为只要还有人愿意听,

就永远会有下一个,

写下第一句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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