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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6章 哥谭的死亡笔记（第2页）

老妇人点点头：“有时候，最深的伤害，来自最沉默的守护。”

“所以我想去那儿。”她指向那颗星辰，“去看看有没有另一个我，选择了原谅。”

老妇人笑了：“那你就是‘启程’的第一个旅人。”

消息迅速传开。越来越多乘客聚集到观景台，凝视那条光之路。有人低声议论，有人默默流泪，更多人开始整理行装??不是为了逃离，而是为了面对。一位曾撕毁自己小说原稿的作家，把残页装进玻璃瓶；一位因战争失去双腿的老兵，将勋章别在轮椅扶手上；一个从小被嘲笑口吃的少年，反复练习一句话：“我……有……话……要说。”

系统终于发声：“检测到高维共鸣路径开启，目的地未知，风险等级不明。是否启动跃迁协议？”

沉默持续了十秒。

然后，老妇人抬起手，轻声道：“启程。”

两个字落下，整列列车发出低沉的嗡鸣。熔炉核心光芒暴涨，光柱直冲天际，与那条可能性之路接轨。刹那间，空间折叠，星光倒流，万物归寂。

再睁眼时，世界变了。

他们降落在一片广袤草原上，天空呈双月悬挂，空气中飘浮着会发光的文字尘埃。远处有一座城市轮廓，建筑风格既陌生又熟悉??像是协生城、零号列车、花海花园与酸雨铁穹的融合体。街道上行走着形貌各异的生命：有的全身覆盖鳞片却眼神温柔，有的由数据流构成却步伐坚定，还有的分明是孩童模样，眼中却沉淀着千年的智慧。

“欢迎来到‘未竟之地’。”兔子玩偶忽然开口，声音不再是童稚，而是一种古老而包容的共振，“这里是所有未完成故事的交汇点。你们带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伤痕、每一次挣扎，都在这里获得了形态。”

人们怔住。

随即，有人发现自己的影子开始分裂??不是物理投影，而是精神映射。一个穿着灰制服的数据清洁工低头一看，脚下竟站着三个“他”：一个是年轻时刚入职的模样，眼神清澈；一个是中期麻木执行命令的版本，面无表情；还有一个，则是他幻想中辞职去教书的自己，怀里抱着课本。

“这是……我的人生岔路？”他颤抖着伸手触碰。

“不。”兔子纠正，“这是你的完整性。你们过去总以为必须选择一条路才能算活着，但在这里，所有的你，都是真的。”

人群骚动起来。

一位母亲扑向一个透明身影??那是她流产的女儿，如今以光的形式存在；一位科学家抱住另一个满头白发的自己??那是他坚持环保事业而非追求名利的人生版本；就连那位逻辑清洁工，也在尘土中看到了二十年前那个敢于质疑系统的青年，正对他微笑。

老妇人没有动。

她只是静静看着前方。在那里，一个小女孩正朝她跑来，手里举着一幅画??歪斜的房子，夸张的太阳，三个牵手的人。

是她幼年时的作品。

“奶奶！”小女孩喊道。

老妇人浑身一震。这不是幻象，不是投影，而是某种超越维度的真实。她推着轮椅迎上去，声音哽咽：“你怎么会叫我奶奶？”

“因为你一直是我未来的奶奶啊。”小女孩笑着说，“你在教室里教我们画画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会变成这样温柔的人。”

老妇人泪如雨下。

她终于明白：爱，不仅可以穿越时间，还能逆流而上，提前抵达。

就在这时，大地微微震动。城市中心升起一座巨塔，外形酷似言木，但通体由流动的文字构成。塔顶悬浮着一支巨大的笔??正是兔子手中那支蜡笔的放大版。空中浮现一行字：

>**现在，轮到你们书写新的法则。**

众人面面相觑。

谁该第一个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