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乎没有理智,只是疯狂地想来要一个心安,愤怒地想要三清门给一个‘说法’,想要谁来为此付出代价,让他们能咽下这口气,消化了愤怒,面对明日的未知。”
“那时我若是说,江恣对我说了奇怪的话,我不打算杀他,也不打算谢罪,想先去雷渊里一探究竟的话,谁会同意。”谢自雪说,“想必,只会让门外的众人立刻发怒。他们会替江恣,歼了我们的三清山。”
司慎哑口无言。
谢自雪向他走来,走到了他身前。
“我的确不是个好掌门,也不是个好师尊。如果你说我有错,我承认。”
“但相对的,你这些年也没做什么好事。”谢自雪说,“我听说就是你,三年前私自前去诛杀江恣,还对玉清山先斩后奏。打都打了一半了,无词才知道你私自前去,不得不带着弟子前去支援你,最后三清山余下的两山也惨败,自此没落了。”
司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说不出话来。
“我们不过一丘之貉,你也别装什么神气。我骗了诸位,你让山门没落。或许我的确没资格再做掌门,但这话也轮不到你来说。”
“我的罪,我自会偿还。但在那之前,作为掌门,我有资格来告诉你——”
谢自雪走到他面前,伸出手,单手就把他揪着领子拽了起来。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轻重主次,该怎么分清。”谢自雪声音冷冷,“敢在外人面前公然说我不是,伙同无生宗宗主,想借外力逼我交位。司慎,大局面前,你还有心做这些,想必是一早就有失败的觉悟,能接受一切后果的吧。”
望着他的眼睛,司慎骤然瞳孔一缩。
他很熟悉这双眼睛的意思。
司慎张了张嘴,连一口口水都咽不下去了。
“谢自雪,”他声音微颤,“你不能动手。”
“为何不能。”
“我是战力!”司慎说,“我也是修仙界的大能,若围剿祁三仪,仙界需要我!!”
“我不需要。”谢自雪道,“假若你对我心有敌意,心怀不轨之意,我还得边诛杀眼前的魔修,边警惕门中同门会刺向我的刀。这次可是围剿魔界,这般重大的事,战场上还要如此分身乏术,实在麻烦,那不如不要这份战力。”
谢自雪拔剑出鞘。
司慎瞳孔震颤,望着镜水剑的剑尖寒光,他张着嘴呼吸发抖,难以置信。
他抓住谢自雪揪着自己衣领的手,目眦欲裂:“我是山主长老!!”
“三清门门风磊落,”谢自雪说,“这是清理门户。”
一剑刺喉。
司慎眼球一瞪,刚发出的一声气音卡在喉咙里,变作一阵发不出惨叫的嘶喝声。
谢自雪往深处一刺,贯穿了他的脖颈,随后将剑往外一抽。
鲜血喷溅,谢自雪把人丢到地上去。
司慎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没了声息。
谢自雪收剑入鞘,瞥了他一眼,不做留恋地离去了。
在与目睹了一切的虚清弟子擦肩而过时,他头也不回地放下一句:“给他把尸收了。”
“放到棺材里,再把棺材先放到山下的灵洞里。待新魔尊围剿一事过了,我再做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