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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0章 给它最后一击（第2页）

“不是要不要。”林小满握紧终言笔，“是我们必须去。那里藏着‘元初之语’的最后一块拼图。只有找到它，才能彻底关闭静默星环的重启协议，否则它们还会再来。”

桑杰用尾巴在地上画了个问号，又迅速抹去，换成了一个箭头，指向林小满。

“你担心我？”林小满苦笑，“放心，我不是一个人去。”

他转身走进屋内，取出一只旧木箱。打开后，里面是一叠泛黄的手稿，最上面写着《云坪村口述史?卷一》。这是他下山后写的第一个故事，记录村里老人讲的每一段往事。纸页边缘已有虫蛀痕迹，但他一直舍不得丢。

“这才是真正的武器。”他说，“不是终言笔，不是神力，而是这些平凡到没人愿意听的故事。它们才是语言的根。”

苏娅看着他，眼中闪过泪光：“那你打算怎么进‘遗忘之城’？它不在物理空间。”

“用梦。”林小满盘膝坐下，将手稿摊开放在膝上，“只要还有人记得，它就在梦里活着。而我现在，要去梦见整座城。”

他闭上眼，开始低声诵读手稿中的第一章：

>“1953年冬，大雪封山。李老栓背着断腿的儿子走了三天三夜，只为找医生。路上孩子问：‘爹，咱家那头牛咋办？’李老栓说：‘别管牛了。’孩子哭了：‘可它认得我叫它吃饭的声音啊。’”

随着话语流淌，房间渐渐弥漫起一股陈旧的气息??像是老屋的木香，又似灶火余烬的味道。窗外月光忽然扭曲，形成一道拱形光门，门后隐约可见青石板路与飞檐翘角。

苏娅伸手想拦，却被阿枝轻轻拉住。

“让他去。”阿枝说，“有些门，只能一个人推。”

林小满起身，走入光门。身影渐淡，最终消失。

……

意识坠落，如沉深海。

林小满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长街上。两旁建筑古朴，招牌用的是早已废止的繁体字，甚至夹杂着几种他从未见过的文字。行人衣着各异，有的穿唐装，有的披兽皮，有的裹着未来感十足的银色斗篷。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全部背对着他行走**，没有人回头。

他试着喊了一声：“有人吗？”

声音刚出口，整条街瞬间静止。所有人停下脚步，缓缓转头??却没有脸。他们的面部平滑如镜，映照出林小满自己的表情：恐惧、迷茫、孤独。

“你们……是谁？”他颤抖着问。

一面镜子般的人开口了，声音却是千万种语言叠加而成：

>“我们是你忘记的名字。

>是母亲哼了一半就停下的童谣，

>是恋人分手时咽回去的挽留，

>是战士临死前未能送出的家书，

>是科学家发现真理却选择沉默的夜晚。

>我们是被时代碾碎的言语，

>也是你不敢承认的自己。”

林小满跪倒在地。他终于明白，这座城不是藏语言的地方，而是**埋葬记忆的坟场**。每一个迷失于此的词，都曾承载过情感，却因无人倾听而枯萎。

“我该怎么救你们？”他哽咽。

镜面人群齐声回答：

>“带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