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沙废墟中,一名少年将最后一瓶水递给敌军俘虏的孩童。
对方颤抖接过,喝完后,用母语说了句什么。
少年不懂,却“感觉”到那是“谢谢”。
他笑了,摸了摸孩子的头。
那一刻,深埋地下的共感基站自动激活,将这段记忆上传至“心尘档案”。
火星静语园,金色槐树下,那位曾写下“妈妈,我看见了地球”的女孩,如今已十五岁。她站在树前,双手合十,轻声说:“我想回家。”
话音落下,树冠忽然摇曳,花瓣纷飞,在空中拼出两个字:
>“欢迎。”
与此同时,地球上的云坪村,老槐树第一次开出了金色的花。
金瓣银蕊,香气清远,不似凡间之物。村民们纷纷走出屋子,仰头望着,无人说话,却都感到心中某处被轻轻触动,像是童年遗忘的梦,忽然归来。
苏青走出纪念馆,站在石阶上,望着满村金花,久久不语。
守馆人跟出来,轻声问:“接下来呢?”
“接下来?”她微笑,“我们继续做普通人。”
“可你已经是传奇了。”
“不。”她摇头,“传奇只会被供奉,而普通人,才能活下去,去爱,去错,去痛,再去爱。这才是序曲的意义。”
她弯腰拾起一朵落地的金花,轻轻别在阿念发间。
“你也是。”她说,“不必成为谁的继承者。你只需成为你自己。”
阿念点头,伸手向前,仿佛触到了无形的存在。
“阿禾。”她轻唤。
风起,花舞,一道小小的身影在光影中一闪而过,牵着纸鸢,跑向山野深处。
守馆人忽然想起什么,快步回馆,翻出那本《共答录》。最新一页,写着孩子们今日留下的问题:
>“如果我能听见所有人,会不会太疼?”
>“当我变得柔软,世界会欺负我吗?”
>“爱,真的不会消失吗?”
他提笔,在下方写下答案:
>“会疼,但值得。
>世界或许会推你,但也会有人接住你。
>爱不会消失,因为它早已成为你的一部分。”
写毕,他将书放回原处。
当晚,月色如水,洒在纪念馆屋顶。铜铃无风自动,一声,两声,三声。
守馆人推门而出,见苏青与阿念并肩坐在门槛上,仰望星空。
“你们在看什么?”他问。
“看信号。”苏青指着天际,“月球背面又传来了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