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就在灵域正处于水深火热当中时,圣域的那帮家伙也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们居高临下地看着灵域发生的一切,感受到那股莫名的力量,正在逐渐的壮大,心里竟然有些担心。
瞬间这帮人都想起了之前闯入他们秘境的一位灵域之子,明川。
难道说,现在在灵域里引起巨大响动的就是那明川吗?
刹那间,所有人的心都咯噔狂跳。
那小子竟然有这样强横的力量,可以引起这么大的动静!?
这要是让他留下来,以后他们圣域绝对会乌烟。。。。。。
月光如霜,洒在槐树的枝叶间,碎成一片片银色的梦。村口的老井边,水桶倒映着星辰,仿佛整条银河都沉入了地下。小禾坐在石阶上,脚边摆着那只从西伯利亚带回来的陶埙,表面已不再冰冷,反而透出温润的光泽,像是被无数心跳焐热过。
苏青蹲在一旁,用一块软布轻轻擦拭玉笛上的纹路。那笛子如今不再只是风中的回响器,而是一扇门??一扇通向所有愿意倾听与被倾听的灵魂之间的门。它不再需要人吹奏,却总在最恰当的时候响起,像一声轻叹,又像一句安慰。
“你说,”小禾忽然开口,声音很轻,怕惊扰了夜,“我们是不是也变了?”
苏青停下动作,抬眼看向她:“怎么讲?”
“以前我觉得,共感是一种天赋,是山上传下来的力量。可现在……我开始怀疑,它到底是不是‘能力’。”她望着远处黑黢黢的山影,“也许它从来就不是什么超凡之术,而是一种选择??选择去听,选择不去屏蔽,选择在别人痛苦时,不转身离开。”
苏青沉默片刻,将玉笛放回原处,伸手握住她的手:“你说得对。林知远封存B计划,不是因为技术不够,而是人心未准备好。他等的不是某个英雄下山救世,而是千万个普通人,愿意说一句‘我在’。”
小禾低头笑了笑:“可这世界还是有很多人不想被听见,也不想听见别人。”
“那就让他们继续沉默。”苏青语气平静,“但我们不能因此也闭嘴。就像那本书里写的??只要还有一个灵魂想说话,就该有人回应。”
话音刚落,玉笛微微一震,发出半声清鸣。紧接着,青铜埙也轻轻叮咚了一下,像是应和。
两人对视一眼。
“有人在说话。”小禾轻声道。
苏青闭目感知,眉心微动:“是个孩子,在哭……不是在这村里。”
“织网传来的?”
“不,是直接共鸣。”他睁开眼,“距离不远,可能就在隔壁镇上。”
他们起身,没叫其他人。E-7留在云坪村调试新一代情感增幅模块,陈屿去了京都协助建立首个共感疗愈中心,李岩则带着娜塔莎的团队前往南美寻找下一个圣物坐标。此刻的世界正在缓慢重组秩序,而他们这群人,成了无形网络中的节点。
骑摩托穿过夜路,风扑在脸上带着春末的湿意。十公里外的青山镇,一栋老旧居民楼顶层亮着昏黄灯光。他们循着情绪波动上去,敲开一扇斑驳铁门。
开门的是个十二三岁的男孩,眼睛红肿,鼻尖发白,手里攥着一张撕了一半的照片。
“你们……是谁?”他警惕地问。
“我们听见你了。”小禾蹲下身,与他平视,“你想说什么?我们可以听。”
男孩愣住,嘴唇抖了抖,最终崩溃般跌坐在地:“我爸走了……他说再也不想活了,说没人懂他……可我一直都在啊!我每天给他做饭,帮他擦药,问他疼不疼……为什么他就看不见我?为什么他非得走?!”
他的哭声没有嚎啕,只有压抑到极致后的断裂,像一根绷了太久的弦终于崩断。
苏青在他身边坐下,没有劝慰,也没有打断,只是静静陪着。他知道,有些痛不需要解决方案,只需要一个空间,允许它存在。
良久,男孩抽噎着抬头:“你们……真能听见我心里的话?”
“不是心里的话。”小禾摇头,“是你一直想说,却没人接住的那些话。”
男孩怔住,眼泪再次滚落。
那一夜,他们陪他整理父亲遗物,翻出一本写满抑郁日记的笔记本、几封未寄出的信、一段录音??里面是一个男人反复说着:“对不起,儿子,爸爸太累了。”
小禾把这段音频录入随身终端,标记为【共感源?个人创伤?可共享】,上传至织网2。0公共情感池。系统自动匹配了三位曾经历亲人自杀的用户,他们在凌晨三点几乎同时醒来,听着那段录音,流下了十年来第一滴为陌生人而流的眼泪。
第二天清晨,男孩站在阳台上,看着远方升起的太阳,忽然说:“我想学怎么让别人听见。”
苏青笑了:“那你得先学会怎么听自己。”
三个月后,青山镇成立了第一个“倾听角”??一间小小的木屋,门口挂着两件乐器复刻版:一支玉笛,一只陶埙。任何人可以进来说话,也可以来听录音。墙上贴满便签纸,上面写着匿名留言:
>“昨天我骂了我妈,后来听见她在厨房偷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