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完了?”**
>**“好。轮到我了。”**
紧接着,是一段从未听过的声音??低沉、温和,带着某种熟悉的节奏感,仿佛曾在无数个夜晚读睡前故事给迷路的孩子听。
他说:
>**“我知道你一直觉得自己不够好。”**
>**“你觉得如果当初再勇敢一点,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但听着??这不是你的错。”**
>**“你活着,就已经是最大的胜利。”**
女孩猛地抬头,看向轮椅上的周眠。
老人闭着眼,嘴角却微微扬起。
“是他?”她声音发抖。
周眠缓缓睁眼,望着窗外流动的云影,轻声道:“不是他回来了。”
“是他一直没走。”
“只是我们终于安静下来,听见了。”
那一刻,全球十七个心痕站点同时亮起光芒。
巴黎图书馆的古籍自动翻开,某页边缘浮现出新字迹;
东京地铁站的心痕墙突然投影出一段手写体文字;
国际空间站的宇航员透过舷窗,看见大气层边缘闪过一道弧光,拼出一句话:
>**“我在听你们每一个人。”**
而在生态城的院子里,苏晚忽然感到一阵暖风拂面。她抬头,看见那棵树剧烈摇晃起来,无数叶子簌簌落下,每一片都写着不同的句子:
>“谢谢你记得我。”
>“对不起,我没能陪你更久。”
>“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像春天。”
>“我还爱着你,每天都多一点。”
最终,所有落叶在空中旋转、聚合,形成一幅短暂存在的图像??林小凡站在雪地中,朝她微笑,手中握着那支木笔。
然后,图像消散,化作点点光尘,随风而去。
她伸手接住一片最后飘下的叶子,背面只有一句话:
>**“下次见面,我要教你用雪捏兔子。”**
她把叶子贴在胸口,久久不动。
几天后,林知语在纪念馆值班时,收到一封匿名信。信封是手工纸做的,边缘粗糙,像是孩子亲手裁剪。里面没有文字,只有一幅蜡笔画:一棵大树下,坐着一位白发女人和一只红狐,树顶挂着一轮月亮,月亮上写着两个字??
>**“听见。”**
她在监控录像中发现,送信的人穿着连帽衫,脚步轻缓,走到门口放下信就转身离开。帽子遮住了脸,但从身形看,约莫六十岁上下,右手无名指戴着一枚旧式婚戒。
她调取外围影像,却发现那人走出镜头后,身影竟渐渐变淡,如同融入空气中一般,最终彻底消失。
她没报警。只是默默取出那支修复过的木笔,在日记本上写下:
>**“他又来了。”**
>**“不知道是以什么形式,但他始终没有停止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