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释奇惊讶过后拱拱手行礼,温声道:“罗将军,您怎么过来了,实在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罗将军摆摆手,并不在意,看向张平安大笑道:“哈哈哈哈贤侄,别来无恙啊,你说你也是,好不容易来了一趟扬州,竟不上门拜访,要不是手下人来报,说看到你们在酒楼吃饭,我还不知道你从泽县来了扬州呢!”
这事说起来确实是张平安理亏。
张平安行了一礼,诚恳地认错:“罗叔,好久不见了,您近来可还安好?这事儿是小侄考虑欠妥了,理当抽出空来上门拜访您老人家的,实在抱歉,还望原谅小侄则个!”
这位罗将军就是原来州学同班的罗同窗的父亲。
之前在临安准备出来北地的时候,还去罗府拜访过的。
帮罗同窗捎了口信。
两家之间算是有个面子情。
以往罗将军对他可没这么热情。
张平安心里清楚,罗将军会特意上门来,估计多半还是看在他这次连升三级,升任了从五品知州,才如此重视上门结个善缘罢了。
这种人情往来,张平安并不反感。
他对罗将军印象尚可。
两边寒暄一番后,才进门坐下。
罗将军也没冷落刘三郎和于释奇两人,时不时问两人几句。
没一会儿就改口,也称两人贤侄了。
口头上拉近了彼此的关系。
气氛一时还算热络。
“晚上咱们大家一块儿吃个便饭,就不去酒楼了,太打眼!我让人从酒楼端些菜过来,待会儿就在院子里吃,你们看成不?”罗将军问道。
于释奇连连摆手,道:“罗叔,这怎么行,你们上门来,我是东道主,理应是我来管饭食的,哪能让您破费!”
罗将军闻言有些生气,板起脸来重重道:“我是长辈,扬州又是我的地盘,你们可别跟我生分了,一顿饭算啥,就由我来安排,不许推辞啊!!”
于释奇和张平安面面相觑,几人都不好再客套,便欣然应允了!
罗将军这才绽开笑脸道:“这才对嘛!”
不一会儿,就有随从从酒楼打包了饭菜用食盒装着,陆续提进来摆好。
罗将军的热情都有些让张平安受不了了。
以前真没现这罗将军这么能说啊!
酒过三巡后,罗将军才佯装叹气道:“你们都是朝廷的栋梁之材啊,不像我那不争气的小儿子,在临安混着,也没混出个什么名堂,全靠祖宗荫庇,现在世道不安稳,说不定什么时候这荫庇就没了,到时候他可怎么办呐!”
“罗叔,古人云‘大智若愚,大巧若拙’,懵懵者获天佑,罗兄以后自会有番前程的,毋需担心”,张平安安慰道。
“话是这样说,以后谁知道呢”,罗将军摇摇头不在意道。
紧接着便有些试探:“贤侄,钱家可是累世的望族,钱大人现在步步高升,你这边有没有收到什么风声啊?”
“嗯?什么风声?”张平安面露不解。
“比如六部调动之类的?”
“罗叔,不瞒您说,我虽是钱家的女婿,但现在远在泽县,和钱家的联系并不紧密,有些事我也无从知晓”,张平安并不想掺和进这个话题。
罗将军也不再追问,端起酒杯:“来来来,喝酒喝酒,今日我做东,你们可都得吃好喝好了,千万别客套,不然得背地里说我招待不周了!”
“怎么会呢,罗叔”,于释奇和刘三郎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