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未来的孩子们:
>这些人曾用生命守护你们今日的安宁。他们或许没有留下姓名,但他们留下了勇气、忠诚与爱。请记住,英雄不是天生的,他们是普通人,在关键时刻选择了挺身而出。
>若你读到这个名字,请为他点亮一盏灯,或种下一朵花。
>因为只要还有人记得,他们就从未真正死去。”
第二天清晨,她将《归名册》交给了当地县志办主任,并叮嘱:“不要锁进档案馆。把它印成小册子,发给学校,放进图书馆,贴在村口公告栏。让每个孩子都能看到。”
主任红着眼眶答应。
她转身离去,踏上归途。
这一路,她不再步行千里。一位曾在孤岛听过她歌声的老渔民执意开车相送;一名退伍老兵听说她的事迹,主动承担沿途接送;甚至小满也派出了无人机队伍,在空中护航,确保她安全抵达青山村。
三个月后,春天降临。
青山村外的山坡上,开满了野樱。那是念归去年秋天播下的种子,如今已破土成林。村民们自发组织,在林间修了一条小径,名为“归途”。
每年清明,这里都会举行一场特殊的仪式:孩子们手持油灯,沿着小径缓步前行,一边走一边轻声念出《归名册》中的名字。每当念到一人,便有人在树下放一盏灯,插一支花。
小美最喜欢的红色蜡笔画被复刻在纪念馆墙上;赵志远未寄出的信原件陈列在玻璃柜中;矿工老李的退婚信复印件旁,挂着桂花晚年写下的一句话:“我一直等着你说那句‘对不起’,等了一辈子,值了。”
念归坐在屋前的藤椅上,看着孙女牵着曾孙女的手,教她念第一个名字。
“张小美,”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读,“生于1963年冬……梦想是当一名小学老师。”
念归笑了,眼角皱纹如花开。
这时,玉佩忽然微微发烫。
她低头一看,里面浮现出一段新的影像??是西北荒漠深处,一座废弃雷达站。屏幕上闪烁着一行字:
>“检测到异常脑波信号,频率与‘心土’系统高度吻合。来源:未知个体,疑似存活状态。”
她心头一震。
难道……还有人活着?
被困在时间夹缝中,未曾解脱?
她缓缓站起身,目光望向远方。
风再次吹起她的白发,像一面不倒的旗。
她知道,旅程仍未结束。
她拿起陶片录音机,检查电量,装好磁带,将油灯一一收进行囊。
“再走一趟吧。”她对自己说。
这一次,她要去寻找的,不再是亡者。
而是??被遗忘的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