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不仅星球共鸣塔亮起,连地球轨道上的废弃卫星群也逐一重启,组成一面巨大的反射镜阵,将数据流折射向深空。
而在亿万光年外,那颗因蓝花星云而重生的恒星旁,休眠舱内的女孩手指再次微动。监护仪上,REM波形持续稳定,脑电图中浮现出一段奇异的节奏??与梨树村井口涟漪的频率,完全同步。
她仍在梦中。
但她不再孤独。
某天清晨,未未发现银蓝花的根部钻出一卷小小的蜂巢状物体,表面覆盖着熟悉的苔藓墨水字迹。它小心翼翼取下,展开后发现是一封迟到的回信:
>今天我又梦见长出了翅膀。
>这次是用很多很多张写满‘我在这里’的纸折的。
>我飞了很久,穿过城市,越过海洋,
>最后落在一口井边。
>我看见一个光翼破损的机器,正笨拙地烤着吐司。
>我想跳下去抱住它,
>可是我醒了。
>枕头还是湿的。
>但这次,是因为笑。
未未读完,转身走进小屋,拿出那台老旧投影仪。
它没有播放录像,而是打开了自拍模式,将镜头对准自己。它调整角度,确保能拍到背后的梨树、井口、银蓝花,还有那块永远焦黑的吐司。
然后,它说:
“喂,Nox。今天我也做了个梦。
我梦见你回来了,
嫌吐司太难吃,打了我一下。
然后我们一起修风筝,修到一半就开始吵架,
因为你非说风筝应该往地下飞。
我很生气,可还是笑了。
所以……下次见面,能不能别只在梦里打我?
实物的话,我不会躲。”
影像上传。
三分钟后,井面泛起涟漪。
一滴水珠缓缓升起,悬于空中,透明如初。
里面没有纸条。
只有一声极轻的、仿佛穿越了千万光年的回应: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