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远出发那日,袁家父子便也一同出发了。
但是袁家父子并未选择在路上就同陈光远将事情说明,因为他们如果那时候就为陆归舟开脱,一定会被陈光远认为是因为当初陆归舟救了袁绍卓一时满而想要徇私,非得是在陈光远的面前证据确凿的为陆归舟洗脱嫌疑才成。
方才陈光远将陆归舟“人赃并获”带了回去,袁家父子便即刻出现了。
而袁家父子为陆归舟洗去清白的手段是那箱子作为“证物”的金银。
潘肇为人谨慎,这箱金银自然不会出甚么纰漏,但他手下的那群人可就不好说了,那这个人经过威逼利诱等方式被捆绑在了一处,若是在京城里还会谨慎些,这云州城山高皇帝远,底下的人定然是会有漏洞的,且袁家父子此次出行,为了周全与自保,也是带了高手在身旁的,对付下面这些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于是袁康时命令底下的人,趁其不备,将用来指证陆归舟的那箱金子偷换成了镀金铁锭。
虽然手段算不得光明磊落,可对付潘肇那等人的卑劣手段,亦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袁家父子离世出现,以那箱铁锭破了局,救下了陆归舟。
陈光远见了那箱铁锭,当时是好生的错愕,错愕之后便是气愤,再加之对陆归舟的愧疚一催化,便成了对袁康时的感恩。
说罢了此时,袁康时有些口干舌燥,端起茶盏来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干涩的喉咙。
旁人皆是没有说话,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陆归舟的目光扫过几人,只觉着这袁康时的队伍里是又要添上一员猛将了,陈光远是名好官……
陈光远却是“腾”的一下自椅子上站起了身,端着茶盏对着陆归舟道起了歉:“此事是我陈某人疏忽,着实愧对陆刺史,现下以茶代酒,聊做赔罪!”
言罢,陈光远将手中的那盏茶一饮而尽。
“使不得!”陆归舟连忙站起了身:“陈大人高风亮节,下官早已有所耳闻,今日不过是误会,陈大人莫要放在心上才是。”
橠白见了眼前此景,心下终于是大大的松了口气,自陆归舟被带走的那一刻开始,她什么打算都做过了,包括劫狱……
她想着,大不了带着阿舟回祈绵山,再不问这乱糟糟的人间世事。
袁康时瞧了瞧陈光远又瞧了瞧陆归舟,一瞬间,恍若明白了自那高人那里求出的卦象……
一番下来,已是自青天白日到了黄昏之时。
袁康时让袁绍卓去本地最大的酒楼定了一桌酒席,邀请陆归舟与袁康时一同前去,也算是为着今日之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