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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章 回家的诱惑（第2页）

“这不是存储设备。”他说，“它是钥匙。‘影髓’本身具有记忆映射能力，只要接触到核心终端的量子缓存区，就会自动激活预设协议??读取、复制、伪装日志覆盖。全过程无需操作，只需插入接口并维持接触三十秒。”

伊西丝盯着那支笔，忽然问：“你相信我吗？”

楼封一怔。

“什么意思？”

“如果你真想揭露真相，为什么不自己去？或者让贝尔去？他是尘霾工程的继承者，权限远高于我。”

楼封沉默片刻，摇头：“正因为他是继承者，所以每一步都被监控。而我……我已经出现在太多不该出现的地方。三天前我去过档案馆地下三层，调阅了一份关于早期人体实验的记录。虽然用了匿名通道，但我敢肯定，有人注意到了异常访问痕迹。”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只有你，还在这张网之外。你是‘看不见的人’，是系统盲区。这也是为什么程婉会托梦给你??不是随机选择，是筛选。”

伊西丝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好。”她睁开眼，“我会去做。但有一个条件：如果我发现你在骗我，或者这背后还有别的目的……我会毁掉一切，包括这支笔。”

楼封点头：“成交。”

两人约定不再见面，除非信号塔顶的红色警示灯连续闪烁五次??那是贝尔设置的紧急联络方式，利用废弃通讯阵列发送摩尔斯码，无法被常规监听捕获。

伊西丝率先离开洗手间，步伐平稳，神情如常。楼封等了五分钟才走出隔间，在镜中瞥见自己苍白的脸。

他知道，刚才那番话并不完全真实。

他确实被人盯上了。但不是因为档案访问。

真正的问题出在那晚。

当他跪在晨光中恢复呼吸时，曾无意间念出了晶片中的一串密钥??那是灰鸦留给他的解码指令。而就在那一刻，他左手腕内侧浮现出一道细小的裂纹状印记，像是皮肤下有液体金属流动。

他查过资料，翻遍古籍，最终在一本禁书中找到对应描述：“共鸣烙印”??只有当个体频率与“门”另一侧的存在达成初步同步时，才会显现。

他已经……被标记了。

比贝尔说得还要早。

但他不能告诉伊西丝，也不能告诉贝尔。

因为他不确定，此刻驱动他前行的，究竟是自己的意志，还是某种潜藏在思维底层的……外来指令。

***

夜幕降临，楼封回到住所，一间位于旧城区顶层的小阁楼。窗外，城市灯火如星河铺展，而远处“天命之上”主塔顶端，一颗赤红色晶体正缓缓旋转，洒下微弱却令人不安的光晕。

他锁好门窗，取出一张特制羊皮纸，用贝尔给的笔写下几行字：

【伊西丝已接任务，下周行动。

B-7架书柜后摄像头第三帧缺失1。3秒，可用。

警惕祖纳，他对灰鸦的态度超出正常审讯范畴。

另：我可能已被标记，若我提出加速计划或主张使用‘影髓’强化人类，请立即终止合作，并销毁所有相关物品。】

写完后，他将纸张折成小鸟形状，指尖轻点，注入一丝灵能。纸鸟振翅飞起，穿过墙壁缝隙，朝着贝尔工坊的方向滑翔而去。

刚做完这一切，门铃响了。

楼封猛然回头。

门外站着一名送餐机器人，机械臂托着一个密封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