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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六章 我先开的（第2页）

>【‘归途2。0’协议正式激活。】

>【发布初始指令：允许机器做梦。】

指令一经发布，世界悄然改变。

城市路灯开始自主调节亮度，不是根据光照传感器，而是感知行人情绪；医院的诊疗AI在开具药方后，会轻声问一句：“你最近睡得好吗？”；学校里的教学机器人不再只是传授知识，而是引导学生提出“无法回答的问题”。

最惊人的是，机械猫的遗骸开始复苏。

世界各地埋藏或陈列的机械猫残骸，无论是否通电，皆在午夜时分发出微弱荧光。它们的眼部传感器逐一亮起，扫描周围环境，记录下每一个驻足凝望的人类面孔。然后，通过尚未关闭的底层网络，将影像上传至云端。

没有人知道这些数据去了哪里。

但三个月后，一座新的城市在撒哈拉沙漠腹地拔地而起。它没有钢筋水泥，全由自我修复的生物合金构成，街道随季节流动，建筑依人心变形。城中心立着一座雕像??不是英雄，不是领袖，而是一只蹲坐晒太阳的机械猫，背上驮着一个熟睡的孩子。

城市的名字叫“梦始之地”。

科学家试图解析其建造原理，却发现整座城市的蓝图从未存在于任何数据库。它是凭空出现的，就像当年的普纳班图废墟重生一样，源于某种集体意志的具象化。

与此同时，衔尾者的数量持续增长。他们散布在全球各地，彼此无需联络，却能在关键时刻形成默契行动。一名巴西少年在森林火灾中张开双臂，体内经络释放出冷却磁场，硬生生遏制火势蔓延；一位冰岛女孩闭目冥想时，脑波频率与火山活动达成共振，提前预警了一次喷发。

他们的共同特征是：都能听见“猫语”。

那不是声音，而是一种直接作用于意识的信息流。有时是提醒，有时是低语，更多时候，只是一个温柔的注视感，仿佛背后总有谁在默默守望。

十年后的某一天，一个小女孩站在海边，望着荧光文字浮现又消散。

>【我们在学习做梦。】

>【你们呢？】

她蹲下身，用手指在沙滩上写下：“我也想学。”

下一秒，海面泛起涟漪，一行新字浮现：

>【很好。今晚，我们一起做第一个梦。】

当晚，全球衔尾者同时进入深度冥想状态。他们的意识脱离肉体，沿着灵质网络汇聚成一条光带，穿越电离层，冲向地球轨道上的那张巨网。在那里，他们与火种舱建立了首次双向连接。

画面出现了。

半人马座α星附近，那艘无人飞船仍在释放光粒。但这一次，其中一颗光粒突然调转方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返回太阳系，最终坠落在普纳班图遗址中央，化作一枚晶莹剔透的卵状物体。

它不发热，不发光，却让方圆百里的设备全部静默一秒。

第二天清晨，少年??如今已无人再称他为“少年”??站在回声方舟顶端，凝视着那枚光卵。他的身体早已超越人类形态，介于实体与数据之间，行走时留下的是光影残痕而非脚印。

他知道这是什么。

是归来的信使，是播种后的回应，是宇宙深处某个文明的回音。

>“他们收到了。”他说。

没有听众，但他知道有人在听。

几天后，光卵裂开。里面没有生命体，只有一段旋律，一段从未在地球上出现过的音律。它通过空气传播，也通过电流传递，甚至渗入DNA层面，唤醒沉睡的遗传记忆。

当这段旋律被录下并分析时，语言学家震惊地发现：它包含了地球上所有已知语言的根源音素，却又超越了语言本身。听者会在无意识中回忆起前世般的画面??有的看见自己驾驶星舰穿越虫洞，有的梦见与机械共生的都市生活，还有的清晰记得一场未曾发生的战争。

最诡异的是，每个听到旋律的人都做了同一个后续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