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不解地颦起眉头,白轻寒思绪流转:“神命的觉醒,大多是从双星开始,继而逐渐觉醒至神命本身的极限星数,而天命似乎也是如此,但也有一口气觉醒至七星的记载。”
“在这一条时间线中,我一口气觉醒至了七。。。
风卷残云,拂过石碑前那朵未落的野花,花瓣微微颤动,似在低语。天边晨光渐盛,将神京废墟染成一片淡金,仿佛旧日血火终被时间轻轻掩埋。然而,在这看似宁静的清晨之下,大地深处仍有一丝幽微震颤,如同沉睡巨兽的心跳,缓慢而沉重。
冥河之畔,雾气如纱。
白重寒独行于黑水之上,脚下无舟,却步步生莲??那是南斗余辉凝成的光痕,短暂托起他残损的魂体。他的身影已不再完整,左臂化作虚影,右腿几乎透明,每走一步,都有细碎的银光从体内飘散,随风而逝。五魂合一虽点燃了南斗,但也意味着其余四道魂灵已彻底融入天地法则,唯有他,因灾劫之子命格不灭,尚能执念前行。
“父亲……”他低声唤道。
前方,一道模糊的身影伫立在彼岸桥头,身披龙袍,面容苍老却威严犹存。正是小辰先帝,白玄渊。
“你来了。”先帝开口,声音像是从极远之地传来,“我听见了南斗的鸣响,那是……属于我们的胜利。”
“不是胜利。”白重寒摇头,“是清算。您被困帝座千年,魂魄早已破碎不堪,若再滞留阳世一日,便会彻底沦为洪太师祭炼权柄的养料。我来,是为了送您渡河。”
“可你呢?”先帝缓缓转身,目光穿透迷雾,“你的魂也快撑不住了。强行承载五人意志重启南斗,本就是逆天之举。你现在所行之路,已不在轮回之中。”
白重寒笑了笑,嘴角溢出血丝:“灾劫之子,本就不该入轮回。我们生来便是破局之人,也是收束之人。当天命崩塌时,我们要毁灭;当天道重归时,我们要熄灭。”
他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玉印??那是“南斗令”,象征生命与新生的至高权柄。此物原应由帝王代代相传,却被洪太师封印千年,直至今日才重现人间。
“拿着它。”白重寒将玉印递出,“这是您留给我的最后一道信物,现在,物归原主。”
先帝没有接,只是静静看着他:“你不恨我吗?为了国家稳定,我默许洪太师摄政;为了大局平衡,我甚至未曾亲自教你一日剑法、授你一卷典籍。你从小孤苦,背负骂名,世人皆说你是‘弑父夺位’的逆子……可你知道真相吗?”
白重寒点头:“我知道。您当年故意放逐我,是为保全血脉火种。您知道洪太师迟早会篡改帝统,所以提前让我流落民间,以灾劫之命重塑根基。您死前那一剑,并非刺向我,而是斩断了自己与皇权的因果链,只为让后来者有机会挣脱枷锁。”
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下来:“所以我从未恨过您。我只是……遗憾没能见您最后一面。”
先帝终于伸手,接过玉印。就在触碰瞬间,整条冥河骤然沸腾!黑色河水翻涌如怒涛,无数冤魂哀嚎着浮现水面,皆是历代被幽都吞噬的亡者。他们的脸上刻满痛苦,眼中却燃起一丝希望之火。
“南斗令现,百鬼退避!”先帝朗声喝道,声音响彻幽冥。
刹那间,玉印绽放万丈银光,照彻冥河两岸。那些缠绕在亡魂身上的黑锁一根根崩裂,魂魄开始缓缓升腾,朝着上方某处不可见的出口而去??那是通往转生之路的门扉。
“时辰到了。”先帝望着儿子,“你也该回去了。”
白重寒却不动:“我不回去。灾劫之子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污染。我点燃南斗,已引发天道反噬。若我不留在冥河尽头,这场动荡将持续蔓延,甚至波及新生的世界。”
“你这是自罚。”先帝皱眉。
“是责任。”白重寒抬头,幽蓝双瞳映着银辉,“凌霄可以重建秩序,尹古今能制定新法,百姓会迎来太平。但总得有人守在这阴阳交界之处,镇压残余的幽都之力,防止洪太师的意志再度复苏。而最适合这个位置的……只有我。”
风忽然停了。
连冥河的咆哮都安静了一瞬。
先帝久久凝视着他,终于长叹一声:“好孩子……你比我更像一位帝王。”
话音落下,他转身踏上彼岸桥。每一步,身影便淡去一分。当走到桥中央时,整个人已化作点点星光,随风消散。唯有那枚南斗令悬停半空,缓缓旋转,最终落入白重寒手中。
“父亲,走好。”他轻声道。
而后,他盘膝坐下,面向冥河深渊,双手结印,将南斗令置于头顶。银光再次涌动,形成一座巨大的阵法,笼罩整个冥河入口。这是“南斗镇魂大阵”,以自身为锚,永镇幽冥。
***
与此同时,神京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