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冲天而起,伴随着砰的一声,魔法的礼花朝着四面八方炸开。
这是这座巨大都市里,为了四星以上权限恩赐赛特地做的一种献礼。
有多个共同体参与。
这场超大型恩赐赛,如今已经成为了一种超越。。。
宾克斯掷出的石块划过长空,最终坠入远处一片低矮灌木丛中,惊起几只飞鸟。那声响并不大,却仿佛敲响了某种隐秘的钟摆,在四人之间激起无声涟漪。
他们站在荒原之上,脚下是真实泥土与青草,鼻尖是湿润晨风裹挟着溪水气息,耳畔是自然流转的虫鸣鸟叫??一切如此平凡,却又如此奢侈。曾经被规则扭曲的世界终于恢复了它本该有的节奏:没有倒计时,没有任务提示,没有系统公告撕裂天际。只有风,吹过无垠大地。
可这份宁静越是真实,便越显得脆弱。
“狩猎新的怪物?”白苍术缓缓站起身,将手中早已失去光辉的水晶刺剑插进土里,“你确定我们还有资格定义谁是‘怪物’?”
宾克斯转头看他,目光平静如古井。“我不是在定义善恶。”他说,“我只是在选择立场。从前我们是棋子,任人摆布;现在我们是执棋者,哪怕只是残局余子,也该有自己的方向。”
波皮抱着小狐狸走近几步,轻声道:“你说的新怪物……是指下一个‘恩赐赛’?还是说,已经有人开始重建它了?”
没人回答。
但答案早已藏在那片闪烁又熄灭的残破屏幕里。
七条悟蹲下身,指尖轻轻拨动溪面,一圈圈涟漪扩散开来,映照着他模糊的脸。“我在观测者终端最后看到的数据流,并非完全湮灭。”他声音低沉,“核心程序确实被删除了,可‘种子代码’并未彻底清除。就像病毒残留在血液中,只要环境合适,就能重新激活。”
“所以轮回从未真正终结。”宾克斯点头,“它只是暂停了。等待饥渴的灵魂再次呼唤力量,等待绝望的人们愿意用自由换取希望。”
白苍术冷笑一声:“可笑。我们拼死摧毁一个系统,结果却发现,它的存在根源从来不是某个程序或主办者,而是人心中的贪欲与恐惧。”
“正是如此。”宾克斯望向天边升起的太阳,“Ouroboros之所以能诞生,是因为有太多人渴望不朽,渴望超越命运。而只要有这种渴望存在,就会有人制造新的牢笼,披着救赎外衣,行奴役之实。”
一阵沉默。
风吹动衣角,带来远方山林的气息。
良久,波皮开口:“那我们就做个守夜人吧。”
三人皆侧目。
她低头看着怀中小狐狸渐渐入睡的模样,嘴角微扬:“既然无法根除黑暗,那就守住几盏灯。我不求拯救所有人,只愿不让下一个像我一样的人,毫无知觉地走进陷阱。”
七条悟站起身,拍去裤脚湿泥:“我可以尝试追踪那些残留代码的流向。虽然失去了观测权限,但我仍记得部分底层协议。只要它们试图重组,我就能察觉。”
“很好。”宾克斯从地上拾起另一块石头,在掌心摩挲片刻后收入怀中,“我会寻找那些曾被系统吞噬却未完全消散的意识碎片。他们或许还困在数据夹缝中,游荡于现实边缘。若‘恩赐赛’重生,这些人便是第一批祭品。”
白苍术拔起那把黯淡的刺剑,用力折成两段,扔进溪流。“我不再为复仇而战,也不再为胜利而活。”他说,“但从今往后,若有谁以‘试炼’之名剥夺他人意志,以‘进化’之名践踏人性……我会亲手斩断他的手。”
四人相视一眼,无需多言。
一种新的契约已然缔结??不再是系统强加的规则,而是源于自我意志的选择。
***
三个月后。
南境边境,一座废弃小镇静静躺在群山褶皱之中。这里曾是一个小型试炼场的投影落点,随着系统崩溃,空间结构不稳定,导致现实局部塌陷,形成一片被称为“灰域”的异常地带。
普通人避之不及,传言夜晚能听见无数人在耳边低语,看见街角闪过不属于此世的身影。
而这晚,小镇中央广场亮起了火光。
宾克斯蹲在篝火旁,手中握着一块泛着幽蓝微光的晶体。那是他在某位参赛者遗骸脑内提取出的记忆核心,尚未被系统完全格式化。此刻,晶体正微微震颤,内部浮现出断续画面:一个女孩跪在雪地中,怀里抱着一只破旧布偶,口中不断呢喃着同一个名字。
“莉娜……莉娜别走……”
“这是第十七个。”七条悟坐在对面,翻阅一本用残缺符文写成的手册??那是他从观测者数据库拷贝下来的备份资料,“所有幸存者记忆都出现了类似片段,集中在‘第七层试炼’前后。我怀疑,那一层并非单纯挑战,而是大规模意识剥离实验。”
宾克斯闭上眼,将手指贴在晶体表面,低声念诵一段古老咒语。刹那间,蓝光暴涨,女孩的影像竟完整浮现于空中,双膝跪地,泪流满面。
“求你们……放了我姐姐……她说只要我能赢,就能带她回家……可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见了?”
宾克斯睁开眼,声音沙哑:“因为她已经被转化成了系统养料。而你,是唯一逃脱的数据残渣。”
女孩影像怔住,随即发出凄厉哭喊:“不!不可能!我是冠军!我完成了所有任务!我拿到了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