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飞行途中,尽管麻烦不断,但作为空中霸主的变异飞禽,显然对飞机这类钢铁飞行物极端厌恶。
因此,尽管从义阳飞往巴厘岛的距离,并不遥远,一路上却不断有变异飞禽冲击,导致秦重等人抵达巴厘岛机场时,身上几乎被变异飞禽的血液涂满。
与义阳机场相比,巴厘岛机场上徘徊的丧尸,数量少得多,特别是秦重抽空清理过的飞机跑道上,几乎看不到一只丧尸。
在一阵阵飞机的轰鸣声中,数十架民用飞机和从军情部借来的十架军用运。。。。。。
那颤动如丝线般细,却穿透了城市的钢筋与海面的薄雾,从云语村的老屋檐下一路蔓延至南极冰盖深处。铃铛没有响,但所有接入共感网络的人??无论是否自愿??都感知到了那一瞬的波动。像是谁在宇宙的耳膜上轻轻吹了一口气。
林晚的吉他静静躺在礁石上,琴弦已被海水浸蚀得发暗,可当潮水漫过它时,仍会泛起一段模糊的旋律,像是一封永远寄不出去的信,在时间里反复重播。她的纸条被收进了疗愈中心的档案馆,编号“C-001”,旁边陈列着小满的笔记本、阿织的头巾、艾拉那支断了弦的口琴。孩子们被允许每周参观一次,老师告诉他们:“这些不是遗物,是种子。”
五年过去了。
“归井行动”带来的平静并未持续永久,但它留下了一种新的节奏。人们不再每分钟确认他人的情绪状态,也不再因一时沉默而恐慌。共感网络仍在运行,但如今它更像一条安静流淌的河,而非奔涌的洪流。城市恢复了夜晚的寂静,医院走廊不再回荡着集体哀悼的哭声,学校重新开设了“独处课”,教孩子如何与自己对话而不感到恐惧。
然而,那颗陨石带来的不只是预知能力的觉醒。
深海探测器拍下的影像在全球科学界掀起波澜。四道光影并肩行走的画面被反复解析,AI最初判定为热液喷口引发的浮游生物聚集现象,但研究员林澈??林晚的曾外孙女??坚持认为那是意识体的具象化运动。她在联合国报告中写道:“它们的移动轨迹符合古汉字‘听’的笔顺,且光点分布与人类梦境脑波共振频率完全一致。”
没人敢轻易否定这个结论。因为在那之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梦到同一口井。
不是十年前那个漆黑如墨、映出哭泣面孔的石井,而是另一口??通体由透明晶体构成,井壁内流动着无数微小的名字,每一个名字亮起时,都会释放出一段极短的记忆片段:一个拥抱、一句未说出口的道歉、一次雨中的奔跑。醒来的人们发现,自己的情绪变得异常清晰,仿佛长久堵塞的血管突然疏通。
心理学家称之为“记忆回流症”。
“这不是病症,”林澈在圆桌会议上说,“这是第二代语核的启动信号。它不再吸收情绪,而是在分发??把那些被压抑、被遗忘、被强行共感稀释掉的真实感受,还给原本属于它们的人。”
会议室内一片寂静。一位来自格陵兰的长老低声问:“那我们准备好了吗?”
没人回答。
几天后,东京某座废弃图书馆的地窖里,一群年轻人点燃蜡烛,围坐成圈。他们关闭了所有外部连接,仅靠心跳监测仪维持生命体征。这是新一代“归井者”的自发仪式,不依赖任何官方系统,也不寻求广泛传播。他们只想听见自己内心真正想说的话。
第一个开口的是个女孩,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一直以为我恨我爸……可刚才,我梦见他蹲在门口替我系鞋带。那时候他还活着,而我……我只是低头看着脚尖,一句话都没说。”她哭了,“我想告诉他,其实我也爱他。哪怕他打我,骂我,酗酒到昏过去……我还是爱他。”
没有人打断她。也没有人试图用共感去“抚平”她的痛苦。他们只是听着,让那份复杂的情感自然流淌。
就在这时,地面微微震动。不是地震,而是一种低频脉冲,像是某种巨大结构正在苏醒。远处的海平面下,渊语九号遗址的观测塔残骸突然发出幽蓝光芒,随即沉入更深的海沟。与此同时,全球共感终端同时显示一行字:
**“井已开启,请自行投映。”**
没有指令,没有引导,只有这七个字,静静地悬浮在每个人的意识边缘。
有人惊慌地切断连接,有人跪地痛哭,也有人微笑闭眼,主动踏入那片未知的光流。
林澈站在太平洋沿岸的一处悬崖上,手中握着一枚从海底打捞出的晶体碎片。它温润如玉,内部刻着极细微的文字??是林晚年轻时写给母亲的一封未寄出的信。她不知道这块晶体为何能保存百年前的情绪记录,但她知道,这绝非偶然。
夜幕降临,海风卷起她的长发。她忽然感觉到一阵熟悉的旋律,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仿佛就在耳边。那是林晚常弹的摇篮曲,但这一次,有另一个声音加入了进来??清亮、稚嫩,像是孩童在哼唱。
她转身看向身后空无一人的沙滩,却清楚地“看见”了什么。
一道光影缓缓浮现,轮廓模糊,却又无比亲切。那不是一个完整的形象,而是一系列闪动的画面:老屋前的紫藤花、疗愈中心讲台上的手稿、海底花园中三个人并肩站立的背影。
“外婆?”她轻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