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让他的未来,一直有她参与。
而是不论将来前路如何,她都能看到真正的自己,也能一直为了自己,坚定地走下去-
金秋九月,青雀的预产期近,赵国夫人华芳年也从西陲返回了京里,来陪女儿生产。
“逾白本也要来,偏临走之前,她又诊出有了。”
和大女儿三年没见,去未央宫拜见太后过来,不待青雀问,她便先说:“她那不用担心,三郎同她好着呢,好大夫、产婆也都齐全。明年送你成婚我再回去,赶不上就赶不上吧。”
说着,她不禁笑:“世上哪有这样的事?就不算才到陛下身边,只算去年封‘次妃’,陛下也是认认真真娶了你两次了!”
“谁叫先帝只封我是‘次妃’?”青雀含笑说,“既是‘次妃’,他就不算真正娶过我。再娶一次,连破例都算不上。”
离别三年,虽然每月都有书信往来,终于相见,两人也有太多的话要说,又觉得还没说上几句,陛下竟就来了。
听太监报信,华芳年连忙起身,欲行国礼。
“阿娘不用行礼。”青雀忙说,“陛下昨夜叮嘱了我好几次,让我一定拦住阿娘别对他见礼。”
“这……”华芳年迟疑,“这怎么像话——”
“岳母大人!”赵昱进来得很快,先说,“岳母大人免礼。”
看见青雀拽住了赵国夫人的衣袖,他笑了笑,低下身体,行下一个家礼:“小婿拜见岳母大人。”
“这可不敢!”
华芳年一把拉开女儿的手,几乎是跳着避到一边,也低下身:“君臣有别。陛下如此,折煞臣妇了。”
“好了。”托着肚子,青雀站起来,“那就都免礼,如何?”
“这么客套下去,晚饭也别吃了。”她笑着说。
……
赵昱来得快,走得也快。
拜见了岳母,叙过寒温,他便仍回前殿,先不打
扰她们母女团圆。
直到他走,华芳年还神魂未定。
“都说……陛下对你盛宠,”她一手捂住胸口,又抚上女儿的肩,“我还说,陛下从前就对你十分优宠,还能再‘盛宠’到哪去?今日一见才知道,真是比从前又格外不同了。”
她午后抵京,在陛下新赐的承恩公府稍作整顿,梳洗更衣便进了宫。进宫先到未央宫拜见太后,太后娘娘对她,简直像民间最疼儿媳的婆母一样,对亲家客气和善。她在那也就坐了两刻钟,有一刻半都是太后娘娘在夸赞阿雀,又关怀她和逾白。
从未央宫出来,到紫宸殿,亲眼看见阿雀就住在紫宸殿,更与在信上看见或听别人说起,是全然不同的震撼。
陛下还不顾天子之尊,对她屈膝……
“阿弥陀佛……”
把所有的话想了又想,除念佛外,华芳年只感叹着,说出一句:“是你把咱们全家救了出来,今后,也是你做皇后,该怎么做陛下的皇后,也自然是你比我们更清楚。从今以后,别人说什么,或让我劝你什么,我一概不听。我和逾白就只求不添乱,咱们一家,还是安安稳稳、长长久久就好。”
“阿娘从没给我添过乱。”青雀抱住她,“阿娘,只要你在……”
把煽情的话咽回去,她说:“我正监督陛下养身,这一年也算有些成效。阿娘常在西陲,大夫未必有宫里的好。今日且先歇下,明日请两个太医来,给你好生诊一诊身体——明年,你也到五十寿数了,我还等着看阿娘长命百岁,和我一起到白头呢。”
“哎呦!”华芳年便笑道,“‘人活七十古来稀’,真活到一百岁,连女儿都活了八十岁,那不快成老妖精了?”
“那是‘人瑞’,”青雀嗔道,“哪有说自己是‘妖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