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薏指尖紧紧抓着案沿,肩膀不住颤着,腿却没收回去,任他扣着腰。
她耳根发烫,心?脏狂跳,却突然在这种?脸红心?跳的暧昧中捕捉到一丝别的气息——
不属于情欲,也不属于药香。
一股热烈的、新鲜的的腥气从他身上?渗出来,被热气裹挟着溢进她鼻腔。
血腥味。
她本能地?绷紧了脊背,几乎一瞬间就睁开眼。
男人安稳地?闭着眼,漆长的睫毛打下,呼吸炙热又绵长。
可?那味道就在他身上?。
钟薏缓慢垂眸。
那只掐着她下巴的手,干净,骨节清晰,力道也控制得恰到好处——不是昨天受伤的那只。
那味道哪里来的?
男人舌尖还在她嘴里流连,湿热地?舔着她的舌面。
她慢慢抚上?他的手臂,掀开袖子——
视线落下的一瞬,胃里像被什么鞭子狠狠抽了一下。
一圈纱布草草缠着,松松垮垮的,像是临时应付才盖上?——那下面,一小块皮肤被整齐地?切开,甚至泛着湿润的光泽。深处竟有森白的骨头边缘透了出来。
新鲜得过分。
像是……刚刚才割下来的一样。
钟薏大脑一片嗡鸣,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崩塌。
他还在舔她,鼻尖蹭着她的脸颊,像是没吃饱的野兽,浑身上?下每一寸骨骼都在渴求着她的气息。
她闭了闭眼,猛地?扣住他的手腕,将那只血淋淋的手拽到两人眼前。
卫昭愣了下,终于睁开眼。
他盯着她看,目光怔怔的,还沉浸在亲吻中,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钟薏没有说话,指腹在伤口边缘轻轻一压。
血立刻涌出来,温热而腥甜,顺着指尖滑落,染湿了交叠的皮肤,也烫红了她的眼眶。
一阵剧烈的眩晕感?涌上?来。
——他又在……自虐?
本能地?,她第一反应是排斥、抗拒,混杂着痛苦的酸涩,从胃底往上?翻。
又把自己搞成?这样——是想怎样?想让她心?疼?想留下?想用这一身伤逼她可?怜他、原谅他、服软认输?
钟薏指尖在发抖,却强撑着咬住牙关,把情绪死死压了回去。
“这是什么?”她压着嗓子问,声音沙哑又冷静。
她慢慢松开手,盯着他那张从中午开始就苍白到几乎透明的脸。
空气一下子沉寂下来。
只剩下两人的呼吸交错,湿热得像要?黏在彼此皮肤上?,粘得人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