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绿色地毯边角是预留短辫,花纹带有复古气息,沙发边搭着毛毯,茶几上的箩筐放一旁,都是顺手的右侧,应该是按自己习惯摆放的,乱中有序。
“随便坐,我去放一下衣服。”
杨桉把衣服快速扔在床上,然后走回来途中深呼两吸,“我煮点姜汤,去去寒,随便参观。”
从冰箱拿出生姜以后,看到水,才想起来,“喝不喝水,常温?冰的?”
没人回答,她回头,谢树靠在厨房和客厅的隔断上,正在看她。
不知为何,杨桉想到了一眼万年这个词,今晚是怎么演变到现在的?
“不渴,等你的姜汤。”
杨桉点头,切了柄姜,又想起来,回到客厅,谢树正站在客厅的阳台上,面前是几盆多肉,清香木、铁海棠、彩芋、玛格丽特,以及一盆垂掉的花叶络石,都比不上谢树那的马尾铁来得高雅,但是胜在阳光充足,是能吸满日照喝饱水就能绽放姿态的花花草草。
谢树轻易就看到他过去几个月停车的地方,房间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紧凑俱全,而且到处都是她的味道。
告诉酒店,房间继续开着,明早过去。
杨桉出声叫他,“你要不要洗澡。”他们都只是草草换过衣服,谢树叫润叔从老宅那边随便带了一套过来,准备到酒店换洗。
“好。”
上来是突如其来的,心血来潮,没准备好,但蓄谋已久。
从他回国那天起……
机场撕掉照片,一是为不留隐患,二是可以见到真人。
忍了几个月,见面没几天就进展神速,谢树觉得过于魔幻。
杨桉先到浴室看了一眼,还算可以,随即去拿了一套日常的衣服,谢树正摘下表带,从西裤里将衬衫拽出来。
房间很静,能听到窗外水滴落在棚户上的嘀嗒声,谢树抽衣服时窸窸窣窣的,自己走动的脚步,杨桉觉得每一幕都在挑战她的底线。
“又是你哥的?”谢树看到她走过来,出声扰乱了风雨寂静。
“嗯,是新的,他没穿过的。”
哥哥经常出差,车上都有他的备用,国庆假期的准备用不上。
接水,开火,放姜片,放红糖……杨桉撑在操作台上,浴室的唰唰声响起。
杨桉平复自己,到阳台收了衣服,水开了,滚滚翻涌起热雾,姜糖起味,再煮一会,味道浓郁沉淀逃逸到空气中,浴室水声停下,他洗澡很快。
“刚好,可以喝了。”
杨桉又去卧室拿了吹风机,放在他面前。
相处不自在,但是一举一动都顺理成章,谢树入乡随俗,开始吹头。
更大的吹风机声音,杨桉在噪音里难得松懈,并没有叫喊他,而是走到他面前,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浴室。
到她洗澡了。
放着水,杨桉并未急着脱衣服,而是靠在门板上,捂着自己的胸口,“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杨桉,洗衣机在哪?”
“就在阳台上,你要洗衣服吗?”
“你直接放在旁边的框里,待会一起洗。”
“好!”
一起洗?
妈呀!是真的。
热水淋下,熏得她软绵绵的,更不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