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牵制住贼人一到两天,他便能率部赶到,歼灭这支逃窜的贼人,彻底平靖昭陵之乱。
但眼见着贼人就要落入他的圈套,他却有些不安。
衡阳郡也有土匪和杨泗会在闹事,而且衡阳郡的乡勇更弱于昭陵郡,各处围堵的兵力是否充足、有用,他并无把握。
“即刻拔营去演陂堡!”
他果断下令,彭李二人也立即行动,带上东瓜林场几个向导,便借着明亮的月光出了山。
凌晨到了山下,他也仅让将士吃饭休整一阵,便沿官道继续向南。
午时赶到演陂堡,果然接到贼人突围至钟武县的消息,千余贼人被牵制在了兴陂水畔的枧陂堰,演陂、西渡等地乡勇正往支援。
黄昌国大喜之下,当即就想带兵过去彻底剿灭该支贼人,但手下人马日夜行军实在疲惫,他还是耐着性子等了一日。
如此也好,多等一日,也能有更多援兵到场。
到时贼人休想再逃!
次日清晨,他即领兵走山路抄近道赶往枧陂堰。
午时前,他手下这支由昭陵郡最后四百余先锋营男兵组成的一营乡勇精锐抵达战场。
上千贼人困守枧陂堰,外围已无哨探斥候,对黄部的到来全然不知,其驻扎在灵官庙看守退路的后队被黄部一击而溃。
贼人被彻底围死。
黄昌国虽然十分高兴,但却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彭承梓也有同感,“贼人是不是少了?打浦前里四五百人,兴陂水畔看着也没一千五百人。难道贼人内部分裂,有一部逃了?”
黄昌国皱起眉头,摇了摇头,“若有贼人逃散,各处乡勇应该会发现。”
李必荣却道,“想那么多作甚!将这贼人都灭了,两三百贼人还能翻天不成?”
“没错,无论如何,先将这千余贼灭了!”
黄昌国目光一凝,旋即命彭李两人及衡阳郡乡勇齐攻枧陂堰之贼。
精疲力尽,又得知退路被断的贼人根本抵挡不住实力再次增强的大同社乡勇,撑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尽数投降。
黄昌国抓来还活着的头目一问,才知贼人出山前,其自封护法、将军的大头目们便带着三百精锐即与主力分兵,说是要去袭取西渡。
西渡?
莫非贼人是想以这千余人吸引衡阳乡勇,他们则去攻取西渡?
黄昌国急忙赶往西渡,却根本没有贼人偷袭的迹象,反倒是钟武县来报,说是疑似有贼人向北逃入衡山。
“这王八护法,如此狡诈!”李必荣破口大骂。
彭承梓看向一脸凝重的黄昌国,劝慰道,“大爷,贼首虽逃,但仅剩三百人,不过逃入山中坐以待毙罢了。”
黄昌国眼底闪过一缕狠戾,“去衡山!”
彭承梓本想再劝两句,但黄昌国的神情让他意识到,这位年轻的校尉是想在社长返回南楚前将叛贼彻底剿灭。
他不再言语,率部与黄昌国不停歇地赶往衡山。
然则衡山县山多,贼人却少,他们刚发现贼迹,贼人便又逃入山中。
一路追至湘潭,黄昌国正要派人联系周怀名进行围堵,却接到一封本部理事会发来的命令,要求他立即返回启明城。
李必荣有些不服气,“不是说了防务归我们管么?他们怎么又胡乱插手!”
黄昌国却叹了口气,脸上的疲意突然十分明显。
他放下文书,语气有些发虚,“是社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