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自顾不暇了,还要反过来照顾他这个病号吗?!
越想越气,她“砰”地一拳锤在他肩头,压着声音骂:“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能啊?你要死啊?你要死也别死我面前好吗!”
任子铮不躲,也不还嘴,一双眼眸湿润地望着她,可怜得不行。
“靠……”任知昭低骂一声,“你这样不行,得吃退烧药。”
“昭昭……你躺下来吧……”
“不行!你得吃药!听我的!”
她斩钉截铁地,完全不由着他,
“家里有退烧药的吧?我知道你这里什么都有,在哪里,我去拿。”
他望着她,不语。
“那我去叫萨曼莎拿——”
手臂再次被拉住了。
任子铮拉住了她,软绵绵的没多大力气。
犹豫了两秒,他微叹气,道:“我包的最里层,有个内袋,里面有一串钥匙。最长的那把能开厨房的壁橱,里面……咳咳……有个医药箱……”
钥匙,壁橱,那个永远上锁的神秘壁橱。
任知昭立刻下床,强忍着自己几乎要跑起来的步伐,不让自己弄出声响。
拿到钥匙后,她摸进厨房,小心打开橱柜门。
门后是一片昏暗的深处——各种工具,各种她平时不被允许碰的东西,以及一个画着醒目十字的医药箱。
打开箱子,里面瓶瓶罐罐整齐摆放——左边是她的药,右边是一堆应急药。
她从应急药里取出了一瓶泰诺,把箱子放了回去。
但她没有马上起身。
她蹲在原地,目光在壁橱内反复扫过,最后落在了最底层,一个毫不起眼的铁皮盒子上。屋里静到仿佛能听到月光在地板上缓缓流淌。
任知昭屏住呼吸,抽出那个铁盒,打开。
里面是证件,她的。
还有,手机,压在最上面,也是她的。
一瞬间,心脏狂跳。她吸了一大口气,四下看了看。
什么也没有。没有声音,也没有人。
她迅速取出盒中的东西,把一切归位。
站起身后,任知昭揣着东西,在空旷的家里无助地张望。
这个房子藏不住东西的——每一个抽屉,萨曼莎都会打开;每一个角落,萨曼莎都会反复打扫。
拿药的时间有些久了。
脑中开始计时,任知昭思考了几秒,最后心一横,从抽屉里取出一只食品密封袋,轻步跑进客厅的卫生间,目光落在马桶上。
还好,就这一个马桶不是嵌入式的。
她把手机和证件塞进密封袋,小心抬起沉重的水箱盖。
盖子摩擦出闷响,开出缝隙,她毫不犹豫地将密封袋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