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败了我的先锋,打死了我的小校,变化进来,哄骗了我们,我们这样搜查,他却毫无踪迹,所以心里不安。”
娘娘道:
“那厮想必是逃走了。大王放心不必忧虑,暂且就寝去吧。”
妖精见娘娘站立敬请,不敢坚决推辞,只得吩咐群妖,各自要小心火烛,谨防盗贼,于是与娘娘径直往后宫走去。
行者假扮春娇,被两班侍婢引入。
娘娘叫道:
“安排酒来给大王解乏。”
妖王笑道:
“正是正是,快拿酒来,我与娘娘压惊。”
假春娇就和众妖安排了果品,整理了些腥肉,摆好桌椅。那娘娘举杯,这妖王也用一杯奉上,二人交换了酒杯。
假春娇在旁边拿着酒壶道:
“大王与娘娘今夜才交换杯盏,请各自饮干,穿个双喜杯儿。”
真的又各自斟上,又饮干了。
假春娇又道:
“大王娘娘喜相逢,众侍婢中会唱歌的供唱,善于跳舞的起舞呀。”
话还没说完,只听见一片歌声,齐调音律,唱的唱,舞的舞。
他们两个又喝了许多。
娘娘叫停下歌舞。
众侍婢分班次,出屏风外排列,只有假春娇执壶,上下奉酒。
娘娘与那妖王专门说的是夫妻之间的话。
你看那娘娘一片情意,哄得那妖王骨头软筋麻,只是没福分,不能近身。
可怜!真是猫咬尿胞空欢喜!
说了一会儿,笑了一会儿,娘娘问道:
“大王,宝贝不曾损伤么?”
妖王道:
“这宝贝乃是先天铸造之物,怎么会损伤!”
“只是被那贼扯开塞口的棉花,烧了豹皮包袱。”
娘娘说道:
“怎么收拾?”
妖王道:
“不用收拾,我带在腰间呢。”
假春娇听到这话,立即拔下一把毫毛,嚼得粉碎,轻轻靠近妖王,将那毫毛放在他身上,吹了三口仙气,暗暗叫“变!”那些毫毛就变成三样恶物,乃是虱子、虼蚤、臭虫,攻入妖王身体内,挨着皮肤乱咬。
那妖王燥热瘙痒难以忍受,伸手到怀里摸索抓痒,用指头捏出几个虱子来,拿到灯前观看。
娘娘见了,心里想道:“大王,想必是衬衣脏了,很久不曾浆洗,所以生出这东西罢了。”
妖王惭愧道:
“我从来不长这东西,偏偏今晚出丑。”
娘娘笑道:
“大王为何出丑?常言道,皇帝身上也有三个御虱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