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两人喝酒并不多,浅酌,宗崎听他们提到他时才会应一声,乌妤嫌汤烫,调羹握在手里转了好久都没喝,泄气地往旁边一推。
宗崎吃饭要比乌妤快,这会儿伸手把那碗还冒着热气的汤端了过来舀走油腥,用调羹慢慢沿着碗壁搅动,瓷器碰撞出细微动静。
他撑着脸,搅得差不多就停下,在桌子下面去捉她的手,晃了晃:“困没?”
“困了。”乌妤老实说,她吃的差不多,还喝了小半碗汤。
饭吃完,各自回家,他们叫了代驾,宗崎和乌妤打车回去的,到公寓时将近九点。
车上那番话到底是让乌妤在意起来,宗崎把她搂抱在怀里,“别想这些,打听到的不一定准确,传在嘴里说不定哪一句就变了味,先准备复习,考完试再歇歇,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乌妤原本神色恹恹,侧着头压在他胸膛,闻言撩了下眼皮,“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去干什么大事。”
“你干过什么大事了?”一户一梯的格局,宗崎调转了个方向,让乌妤倒着走,看她一步一挪的样子,紧紧抓住自己,他哼笑着:“不管你想干什么大事儿,都得告诉我,知道吗?”
“什么样的才算大事儿?”乌妤真诚发问,“万一我要干的不是好事呢?你陪我那不得一块被抓走?”
“你这脑袋里一天天都装着什么?”宗崎抬手敲了敲她的额头,“知道什么不是好事儿还干,你看我还捞不捞你。”
“谁稀罕你来,不和你说了。”乌妤推开他,低头扶着玄关口的台面换鞋,宗崎伸手去拉她,没拉住。
背影突然就气了起来,宗崎一时之间感到好笑,又诡异地觉得这一幕很难过。
他没心思深想,凭直觉快速换了鞋,追上去。
浴室的门被她“嘭”的关上,还是主卧的门,宗崎站在门口,门已经蒙上了白雾。
屈指叩门,骨节碰撞的声音很清脆,乌妤看清门后一道模糊的影子,假装没看见、没听见。
“我看看你,乌妤。”隔着一道门,宗崎的声音算不上大,但她意外能听清楚。
“洗澡有什么好看的。”她回。
“那你看我洗。”宗崎在琢磨要不要去找螺丝刀撬开。
乌妤却好像洞察他的举动,关小了淋浴,埋怨:“你最好别想着撬锁,你自己的房间还这么搞,都不嫌麻烦的吗?”
“什么你的我的,开门才是要紧的。”宗崎顺嘴接话,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怎么突然躁动起来。
“……要不您动动手,推门看看呢?”乌妤就没锁门,知道他大概率要进来,真抗拒他进来的话,她早去次卧洗澡了。
话音刚落,浴室门就推开了,宗崎身上的衣服在外一天早没那么规整了。
他站在隔水条外边脱衣服,说:“我感觉有点不真实。”
“那你出去,我锁上就是了。”
宗崎闷声笑,三两下脱完,拉开门,伸手拉住刚才就攀沿着磨砂玻璃的手,颇有耐心地从她的指尖移到小臂。
十指紧扣,磨砂门开到能允许他进去的宽度,身上都沾着水珠,手臂蹭过手臂,彼此离开又靠近,没多会儿,宗崎觉得这拉手游戏玩够了,就低着头,掌住她的后颈,吸咬着她的唇。
“你的腰。”乌妤从他怀里抬起头,找回点呼吸来,但眼前还是被热水晕得看不清。
宗崎搂着她的腰,等她呼吸够了立马低头再过去,还不忘抓着她的手放到自己原来受伤的位置,覆在她手背上,用力按了按。
不疼。
“会不会留疤?”乌妤还是怕,这种伤口看一眼似乎都会感同身受的疼,她最关心这个问题。
宗崎嗯了声,“也许,丑了就不喜欢了?”
“可以祛疤,你身上留印记太明显了,很突兀,你没发觉吗?”乌妤记得留在他脖子上的吻痕,得过好久才消。
“没注意。”宗崎随口敷衍过这个话题,加快洗完澡,洗漱完,抱起她就往里面走。
家里的床比较软,乌妤躺上去就不太想起开,环抱住宗崎,她低头看他动作。
容易沾油,宗崎自然察觉得到乌妤的眼神,没管,抽了张湿巾擦干净这点油。
撑在她头顶,乌妤咬着唇,被宗崎一点点掰开,哑声:“别老咬自己,蠢不蠢?”
特别想她,非常想他。
视线如燎原火星,几乎是一点就着,乌妤眼睫轻垂,回嘴说自己才不蠢,下一秒这句话就碎的彻底。
宗崎叫她的名字,乌妤听了一遍又一遍,汗珠滴坠滚落,热出潮气的头发黏在脸颊,再控制,也控制不住在他犯浑时挥过去的指甲。
宗崎照单全收,骗她哄她到精疲力竭,直到睡沉,无意识蹬过来的腿像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