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得承认,这几年她就是非常喜欢宗崎给自己掰开揉碎讲一件事的样子,会不耐烦,但立马会怂,怕她真撂挑子嫌麻烦离开。
不想等了,乌妤立刻起身,出门前突然反应过来,回来抓上件薄开衫穿好,连拖鞋都没换,一路从电梯下去,走到大堂前面时放慢了脚步,放缓了呼吸。
路过前台时瞧见两位员工在打瞌睡,酒店旋转玻璃门静悄悄不漏一丝响,甫一闻到夜里独有的闷热气息,不远处就停下来了辆出租车。
有花坛绿植挡住视线,宗崎从后备箱拿下行李时刚转过身时,一团温热就扑了过来。
先懵了下,随即用双臂稳稳托住她,“吓我一跳,不是让你在房间里等?”
“等不了,我一点不困。”乌妤埋在他颈侧,用力蹭了蹭,才抬头看他,双腿牢牢夹住他的腰,视线灼然:“你还有时间收拾行李箱?”
“就在车后备箱。”宗崎颠了颠她,低声:“下来,我放行李箱。”
“放了然后呢?跟我谈?你得提前说要谈哪些事,不然我没准备,你准备好了,我到时候说不过你怎么办?”三句问,没给宗崎回答时间,乌妤又挺了挺腰,不想他给自己放下去。
“你当打辩论赛?还提前准备。”宗崎见脱不开手,索性抱着她往酒店走,腾出左手拉着行李箱。
离马路越远,乌妤越过分,亲了两次宗崎的脸,小声靠他耳边谴责道:“怎么不能提前准准备了,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还不知道?早埋坑等我跳对不对,谈好后你倒一身轻,什么风占完了,我可惨了。”
滚轮静音的动静在这个点响起来也很刺耳,前台投过来两道逐渐清醒的视线,乌妤往他肩头躲了躲。
“晚上睡过没?”进了电梯,宗崎侧过身让她按电梯,低头问她。
乌妤伸过去按下自己住的那层,两只手臂吊在他后颈。
暂时都没说话,刚刚在外面是天黑的状况,这下电梯里亮得能将她脸上所有表情照得无所遁形,宗崎还看她,又问了遍。
她老实摇头。
宗崎突然低头亲她,他们两人之间这两年来最纯情的一个吻,乌妤侧过头,感觉心跳有点快。
漫长又令她脸红心跳的一场被注视。
挺久没这样抱过了,越等越焦躁的情绪中在现在退却大半,乌妤拍了拍他的肩,捱不住:“干嘛呀,又不是没看过。”
“想看你还能说出什么话来。”宗崎略一抬眼看楼层数,手臂稍用力再将她往上轻颠。
“电梯里呢!你悠着点儿。”乌妤瞪他,去扒他胳膊。
宗崎开始笑:“心虚?”
“我没,少找我茬。”
他点点头,不给她面子:“没你还揉我耳朵,你这小动作自己琢磨过没?一心虚就这里碰那里按的。”
“这不一样。”乌妤反驳。
“哪不一样?”
乌妤翘了翘唇,“以前是以前,我现在就特别想跟你做到天亮,所以试探试探先。”
宗崎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想了好几个回答都觉得不行,说不出口,有点被气到,但不打算丢她下去,干脆压着她的头靠自己肩上,顺带揉了把她的头发。
让她一句话说得压根不想谈了,电梯门开,最后他侧身拉着行李箱出去,往房间走,声线低低:“你就拿我有办法。”
“那你接不接受?”乌妤得寸进尺地问,但手还是乖乖放了下来,两条纤白小腿就悬在空中晃荡,剩下的力道便慢腾腾地晃去宗崎腰上。
门把手向下,两秒后进了门被乌妤踢回去,磕嗒一声彻底关严。
“看你答得怎么样。”宗崎今晚就打算最多和她接个吻,谈好、谈拢了,就放她去睡觉,其余的得看感觉来。
但乌妤不清楚,她就知道宗崎进门先开了灯,有点破坏氛围,人落了地,手还吊在他后颈,寸步不离:“那你问。”
宗崎想收拾下行李箱都不行,被她一步一步挤压着坐到了沙发上。
他扶住乌妤的腰,擒握住她的手,知道她一旦伸进去绝对出不来,眼神往她身上放,看她光洁的肩,细细的肩带,微红的脸颊,心思动了,呼吸变缓:“别来这套。”
这声警告来得有点晚,乌妤本就穿吊带和短裤下去,手被桎梏住,她暂时消停下来,双膝跪在他腰身侧边,“怎么谈?”
宗崎拉下她两根指头,握在手心里,掀眼说:“你先把你心里头这馊主意收回去,不适合你来做。”
“你以前不也这样的?”乌妤不服气,抽回手捶他胸口一拳,“我跟你学的,你以前惹我生气了,不就是这样?”
宗崎睨着她。
“行行,你说,我听。”乌妤没底气。
“签字那事,你心里过了这个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