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
接过唐泽递过来的东西,有泽悠子一眼就看见叠的正正方方的手帕角落里的图案。
这是体育赛事的主办方发行的纪念品手帕,而这块手帕上印刷的,正是她参加过的一次世锦赛。
那也是。。。
夜色如墨,沉得仿佛能滴落下来。东京的灯火在远处连成一片星河,却照不进那条被藤蔓半掩的小巷。电话亭静静立在那里,玻璃上裂纹纵横,像一张被撕碎又勉强拼合的脸。红灯闪烁三次后熄灭,听筒缓缓垂下,但那一句“第十三号节点,已激活”并未消散??它渗入空气,顺着风钻进城市的脉络,如同一粒种子落入冻土,只待春雷唤醒。
与此同时,拉普拉斯厅的投影尚未关闭。最后那段童谣仍在循环播放,声音轻柔得像是母亲哄睡孩子的低语。观众们陆续离场,脚步缓慢而沉默。他们的眼神不再空洞,也不再炽热,而是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像是暴雨过后湖面重新浮起的月影。
柯南没有动。
他站在舞台中央,手里还攥着那枚U盘。掌心已经出汗,金属外壳微微发烫,仿佛承载了某种不该由人类之手触碰的重量。兰想拉他走,却被他轻轻摇头制止。
“还没结束。”他说。
灰原站在控制台前,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她将Juni留下的怀表接入系统,试图读取其中存储的数据。然而屏幕只跳出一行字:
>【身份验证失败:权限等级Ω】
>提示:你所守护的世界,并非唯一的可能。
“Ω……是最高权限。”灰原低声说,“比joker还高一级。”
“所以他不是简单的复制体。”本堂靠在墙边,声音沙哑,“他是‘原型’之一,甚至可能是最初设计时就被预留的‘紧急替代方案’。”
“也就是说,”美和子走近几步,“这个系统从一开始,就准备好了当所有守护者都崩溃时,由另一个‘孩子’来接管一切?”
“不只是接管。”龙时钧盯着那块锈迹斑斑的怀表,“是重置。Juni不是要篡夺权力,他是要执行预设程序??当人类表现出对痛苦无法承受的迹象时,自动启动‘伊甸协议’,把所有人送入永恒梦境。”
柯南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七夜梦境中的画面:十二面镜子,映出无数个自己。每一个都是真实的,却又都不完整。他曾以为那是心灵的投射,现在才明白??那是容器们的残响。每一个选择成为“怪盗”的孩子,都在镜中留下了自己的回声。
而Juni,是唯一一个拒绝接受“救世主”命运的孩子。
“他不是疯了。”柯南睁开眼,“他是清醒得太早。”
“可他的方法是错的。”园子抱紧双臂,声音微颤,“让人永远活在梦里?那和死亡有什么区别?我们之所以珍惜欢笑,是因为我们知道悲伤的存在;我们之所以爱一个人,是因为我们曾为她流过泪。”
高木点头:“如果连痛觉都被抹去,那所谓的幸福,不过是一段精心编排的幻灯片。”
“问题是,”灰原调出城市热力图,“已经有超过三千人,在过去七天内出现了‘意识滞留’现象。他们的脑波显示,即便醒来,潜意识仍停留在梦境世界中。他们开始忽略现实中的亲人、工作、责任……就像植物向着光生长,他们正无意识地朝‘春樱’倾斜。”
“这不是感染。”本堂冷笑,“这是归巢。”
柯南猛地抬头:“我们必须找到下一个爆发点。”
灰原迅速分析数据流,最终锁定一处坐标??**米花町第三小学旧址**。
“那里……”兰皱眉,“不是早就废弃了吗?”
“但它曾是‘春樱计划’最早的试点学校。”灰原调出档案,“1998年,第一批志愿者中有七名小学生在这里接受了初步神经链接测试。其中一人……再也没有醒来。”
“名字?”柯南问。
“唐泽优香的弟弟,唐泽悠真。”
空气骤然凝固。
“她从来没提过。”柯南喃喃道。
“因为她亲手拔掉了他的维生装置。”灰原的声音很轻,却像刀锋划过耳膜,“她说,比起永远困在梦里,她宁愿弟弟真正死去。”
柯南握紧拳头。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唐泽优香会对“Unbound”如此执着,又为何会在最后时刻说出“12:07是重置键”。她不是在警告他们,她是在忏悔。
“Juni的目标不是毁灭。”他说,“他是要去完成当年未竟的事??让所有像悠真一样的孩子,不再需要被人拔掉电源。”
***
深夜,米花町第三小学如同一头沉睡的巨兽,钢筋骨架裸露在外,爬山虎缠绕着教室窗框,像无数伸向天空的手指。月光透过破碎的玻璃洒进来,在地板上切割出斑驳的光影。
柯南一行人小心翼翼地穿过走廊。脚步声在空荡的教学楼里回荡,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时间的裂缝上。
“这里的一切都被改造过。”灰原打开便携扫描仪,“墙壁内部嵌有微型共振器,天花板布满了光学纤维网。这不是废弃校舍,是一个大型梦境发射站。”
“他要把整个系统本地化。”龙时钧环顾四周,“不再依赖云端服务器,而是以这座学校为中枢,直接向周边五公里范围投放集体潜意识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