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酉也以为此事稳妥了,刚想开口顺着应下来,就听下面有人直接反驳。
“李大人这是得意过了头?就算陛下驾崩,还有我们这些宗亲呢。陛下的圣旨上只说让你监国,却并未说明传位于谁,莫非是要让你这个首辅大臣一直监国不成!”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百官回头,认出了那是小皇帝的一个叔祖父宁王。宁王平日里是个老神仙,对于朝中事务一概不管,整日只吃喝玩乐。
谁也没想到,这个关口竟然是他站出来说话。
“宁王殿下,您这是质疑圣旨真伪?”
李思酉眉目一敛,露出了些不悦。可宁王可是真皇室血脉,岂会害怕他这一点威压。
“你既然做了,那这圣旨自然是真的。本王只是疑惑这圣旨不合理之处,李大人不妨据实告知。”
“如今是主少国疑,可将来呢?不出十年,小皇子们就长大了,到那时候李大人要如何?”
这圣旨明面上是让李思酉监国,实际上跟让他当皇帝没什么区别。众人都不是傻子,岂会看不出来李思酉的一点小心思?
只是禁军虎视眈眈的在外面,大家都不愿意冒险而已。
“届时自然是要将皇位还给诸位皇子。”
李思酉说的冠冕堂皇,但十年后到底是个什么结果谁又知道。
宁王冷笑一声,忽然发难,“陛下新丧,你就对着陛下的嫡姐刀斧加身,谁能信你会将到手的东西拱手让人!”
“还有,你虽通知我等陛下驾崩,可这里连个太医都没,如何能证明陛下死因!”
“就凭你还想荣登大宝?做梦!我等宁愿让一个奶娃娃骑在脖子上拉屎,也不允许你这等竖子小儿在我们面前撒野!”
宁王一口吐沫吐在了李思酉的脸上,说着,又从怀里拿出一封明黄的卷轴。
“李思酉,你可看清楚本王手里拿的是什么!”
宁王手上的信封好像已经有些年头,明黄的布料都有些发乌,而那卷轴又不像圣旨,更像是一块简单的布帛。
“李思酉,先皇故去的时候就猜到你不安好心,特意交给本王了一封罪己诏。”
“这罪己诏上,可清清楚楚的记着你如何陷害先太子和江家,也明明白白的写着他搜罗的证据放在哪。”
“想窃国弄权,先问问先皇答不答应!”
永王的话引来一片哗然,本来还准备作壁上观的人瞬间也坐不住了,争相上前向看看那布帛上的内容。
小皇帝死了,禁军又在旁边虎视眈眈,谁当皇帝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保住自身更加重要。
可若是当年的事情真如宁王所说,那他们当然要思量一二。
那布帛被众人传阅过一遍又回到了宁王手上,他手持着那黄帛,站的身子笔直。
“永王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你李思酉更不是!今日就算你把控了禁军又如何,如今永王已经挥军北上,我看你在这皇位上能坐多久!”